“那我先走了,容姑娘。”
說完,不等容疏回答,他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
容疏還覺得詫異,這人怎麽了?
難道是她剛才的舉動,讓他誤會了?
可是別人不知道,薑昭幾乎天天在周圍,不知道她習慣這樣試患者體溫嗎?
不應該啊!
這家夥,怎麽奇奇怪怪的。
她也沒提素素啊。
此刻容疏還沒有發現,她其實已經下意識地覺得,這兩個人有點不對勁的苗頭了。
容疏牽掛戰大爺,又進去。
戰大爺卻道:“你們都回去休息,我沒事了。”
他想靜靜。
容疏看向沈獨。
沈獨看著戰大爺,“讓妹妹回去歇著,我不累,我陪您。”
容疏沒好氣地道:“我留下,你回去。回頭再把你累犯病了怎麽辦?”
自己什麽身體狀況,沒數嗎?
最後看沈獨實在不願意離開,容疏隻能讓他在隔壁房間休息。
“放心,有什麽事情,我一定喊你。”
光卓幾乎是連拖帶拽地把人拉走休息。
容疏坐在床邊,對戰大爺道:“您老也好好睡一覺。”
“我睡不著。”戰大爺道,“容丫頭,三更半夜,吵得你也沒法睡覺。”
“您跟我還客氣什麽?”
“是,跟你不客氣。”戰大爺道,“你陪我說會兒話吧。”
“好。”容疏替他掖了掖被角,“您是單單看了王妃娘娘的舊物,觸景生情嗎?”
她怎麽覺得不太對呢?
戰大爺眼角的淚終於流出來。
他說:“你這個孩子,心太透了,什麽都瞞不過你。”
原來,他看到的,不僅僅是妻子的遺物,還有妻子的手劄。
妻子帶著兒子顛沛流離的那些日子裏,吃了很多苦。
可是……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一直在想念自己。
那些信裏,充滿了對他的想念。
她是愛著自己的,一直都是,像他愛著她一樣。
“我想,大概是她抹不開麵子,不能回頭?”戰大爺老淚縱橫,“她怎麽那麽傻呢?我一直在等著她,在找她啊!”
隻要她回頭,就能看到自己一直在原地癡癡等她。
她這後半輩子,顛沛流離,為生計所困,後來做了點小生意,賺了些銀子,日子才勉強算溫飽……
倘若她是徹底心如死灰,或許戰大爺還不會這麽傷心。
可是明明她也放不下自己,那為什麽……
戰大爺想起這些,心如刀絞。
“阿疏,你也是女子,你能不能幫我解惑?”戰大爺哀求地看向容疏。
容疏看他這般,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世間的女子千千萬,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對人對事對感情,都有著自己的見解和處理方式,無關對錯。
倘若是她,就算要離開,肯定也是當麵鑼對麵鼓,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然後毅然決然離開。
這般猜來猜去,誰知道中間會有多少誤會?
“戰大爺,”容疏喟歎道,“其實答案,沒有那麽重要。”
最重要的是,生死。
人都不在了,再去想那些,有什麽用呢?
不管對錯,都已無從彌補。
“……沈嬤嬤進京之後,您可以問她。”容疏安慰他,“您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您看您生病,大哥多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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