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過了十五,馬上要開春,要準備春耕,大家有點小毛病,也就忍忍了。
畢竟耽誤春耕,那可是影響一年生計的。
方素素在一旁一邊嗑瓜子一邊道:“現在還沒化凍吧。春耕有種子嗎?”
許大夫摸著山羊胡子讚道:“種子的事情,全仰仗衛大人。”
原來,衛宴從年前就開始,馬不停蹄,不僅在北城,也在周邊地區“劫大戶”。
北城受災地區百姓的春種,是衛宴四處籌來的。
其中辛苦,不言而喻。
畢竟動了誰的蛋糕,人家都不願意。
而硬搶,也不可能。
衛宴肯定苦苦周旋,四處“化緣”,才得來了那些春種。
而這些,他甚至沒有跟容疏提一句。
容疏隻知道他辛苦,不知道他如此辛苦。
隻要一想起來,她就覺得驕傲又心疼。
她嫁給了一個蓋世英雄。
即使沒有腳踩七彩祥雲,即使步履維艱,於陰謀算計之中苦苦掙紮,他心懷百姓,依然是許多人的英雄。
方素素也感慨道:“要是每個當官的都像衛宴,不,有衛宴一半好,老百姓還能吃什麽苦?”
容疏晚上回去,做了飯菜等衛宴,又等到了深夜。
衛宴疲憊卻又興奮,“阿疏,義父明日就能到了。”
容疏笑道:“那馬上就能見到了。餓不餓?”
“餓了。”
衛宴去洗了手,換了衣裳,一邊吃飯一邊跟容疏說著王瑾當年對他的扶持。
容疏不時給他夾菜添飯,靜靜地聽著他說話。
“……所以我對義父,感恩至深。”
“嗯。”容疏點點頭,“我知道。雪中送炭,恩情難忘。你為北城百姓做的那些,也同樣不會被人忘記。”
衛宴竟然有些害羞,“那不算什麽。在其位,謀其政,都是我該做的。”
而且,他為父親當年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恥。
他多做一些,似乎就能替父親恕罪一般。
不過這一層,他不願意提起。
父親犯過錯,衛宴也埋怨他,可是他不願意其他任何人想起父親,再去責備他。
正在說話間,阿鬥忽然對著外麵“汪汪汪”地吠叫起來。
“外麵是不是有人?”容疏站起來道。
“我沒聽見。”衛宴道,“應該沒有。真有人,它反而不敢叫了。”
容疏道:“也是。”
阿鬥:啊嗚!
混賬啊!
它就是聽見外麵有響動了,還不讓狗進步了?
阿鬥趴在地上,豎起小耳朵。
好吧,可能剛才確實是它聽錯了。
於是,阿鬥又成了一條躺在地上裝死的廢狗。
吃過飯,衛宴和容疏睡下。
衛宴或許太累了,睡得很沉。
十七的月光,依舊明亮,灑落一室銀芒。
月光下,衛宴容顏清俊,隻是他似乎睡夢中都在想什麽,眉頭緊鎖。
容疏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眉心,想替他抹平眉宇間紋路。
她又忍不住輕輕在衛宴臉上親了下。
她好像,越來越戀愛腦了。
他比她想象之中更好,他永遠都會給她驚喜。
這種驚喜,並不是他給送禮物,而是出於對他人格魅力的歎服。
容疏常常自詡顏狗,但是比起容貌,她更慕智,慕才,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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