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所以,到底誰能給姑姑這麽名貴的東西?


“……姑姑沒來由地生病,好了之後又犯,和見王公公有沒有關係?”


“而且剛才姑姑很害怕您幫她診脈,奴婢也看不明白。”


月兒十分愧疚自責,“夫人,姑姑待我極好,我不該懷疑姑姑。但是……”


但是她腦子太笨,想不明白這些事情,所以還是決定告訴容疏。


容疏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存在。


任何人,哪怕徐雲都不能超過。


容疏思考片刻後道:“姑姑過去在宮中,或許認識不少貴人,對她有賞賜。姑姑和我們不一樣,她對過去不願意提及,我們也不勉強。”


誰都有不願意提起的過去。


“……姑姑既然把珍珠送你,顯然也不想瞞著我。你說了,也不算什麽。”


月兒這才覺得心裏愧疚少了些。


“好好照顧姑姑。”容疏道,“咱們現在是一家人。”


左慈對她盡心盡力,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


所以容疏不願意以惡意去揣測她。


左慈雖然對過去三緘其口,但是行事也坦蕩,容疏沒覺得她有問題。


“嗯。”月兒重重點頭,胸口大石總算放下了。


與此同時,衛宴正在和王瑾說話。


不過氣氛顯然有些不對。


衛宴已經把雍天縱的事情和王瑾說了。


他誠懇地道:“義父,他待我極好,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跳進火坑。您伴君多年,能否替他指點迷津,讓他得以脫身?”


王瑾手裏盤著兩個核桃,麵上露出不讚同之色。


他眉頭微蹙開口道:“你為什麽覺得他要脫身?”


衛宴聞言微怔,再想隻當是王瑾考驗他,便道:“站隊乃是大忌,皇上還算盛年,對此深惡痛絕。這些都是您的教導,我不敢忘。”


“漸離啊,”王瑾站起身來,“你得學會變通。此一時,彼一時,想要得到比別人更多,就要膽大心細地賭一把。誰不想封侯拜相,位極人臣?”


衛宴愣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想錯了。


義父的意思,竟然是讚成雍天縱的行為?


那,那怎麽可以?


皇上立儲,大臣可以有反對意見,但是私下裏,怎麽能結黨營私,私自站隊?


往嚴重了說,那等同謀逆。


“皇上已經四十有五,”王瑾今日似乎變了個人,說話也沒有那麽多忌諱,“玄宗駕崩時年五十有一,先帝駕崩四十有七……”


玄宗是皇上的祖父,因為腸癰而去世。


先帝則死於風寒,但是這件事情,爭議很大。


有許多人暗戳戳地認為,是皇上暗中下毒。


衛宴對此並不相信。


皇上的那些兄弟,能打的少,運氣還差。


可是不管怎麽說,衛宴不覺得皇上會和他的祖父、父親一樣,四五十歲就駕崩。


皇上重養生,每日都舞劍,現在已經極少去後宮,身體很好。


難道,義父知道什麽他不知道的隱情,在暗示他?


衛宴當即拱手道:“義父,就算皇上身體抱恙,我依然認為不該站隊。”


人越是虛弱的時候,疑心越重。


衛宴覺得雍天縱現在就是在懸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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