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起。
衛宴卻道:“義父日後肯定由我們養老,你就收下吧,以後善待義父便足夠。”
容疏:瑟瑟發抖。
“義父自己十分勤儉。”衛宴言辭之間十分感慨,“宮裏的人都知道,他不愛奢華,衣裳都磨破了也舍不得換新的。隻外衣簇新,內衣多有補丁。義父從來不用金飾……”
容疏:所以,攢下了這麽多家底,然後都便宜我了?
“義父那個位置,家底定然有一些,但是我也不貪。”衛宴道,“隻希望他能早點離宮,多過幾天好日子。”
容疏點頭:“就是,伺候人不是什麽好活兒。”
“收起來吧。”衛宴笑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容疏高高興興地把匣子收起來,“我用不用去給他老人家請安?”
“我帶你過去。”
“好,我換身衣裳,收拾一下。”
容疏換好衣裳,重新梳了頭發,臨要出門,還是緊張。
感覺除了迎接,之前都沒有特意去拜見,現在收了厚禮再去道謝,是不是有點太勢利了?
其實她並不是。
她就是覺得在王瑾麵前很拘謹。
或許因為王瑾在皇上身邊待了很久,即使和藹,也帶著旁人難以親近的氣質吧。
衛宴握住她的手,笑道:“義父也不是老虎,你不用怕。”
容疏深吸一口氣,“誰怕了?”
誰怕誰是小狗!
汪汪汪!
社恐好羨慕阿鬥。
容疏低眉順眼地跟著衛宴一起去。
衛宴道:“義父,阿疏收了您的見麵禮,非要來給您道謝。”
容疏:胡說,我並沒有。
她雖然社恐,但是真到了人前,也不至於掉鏈子。
她規規矩矩給王瑾行禮。
王瑾笑道:“快起來,快起來。漸離,帶你媳婦坐。”
容疏偷偷打量了他幾眼。
剛來時王瑾一身皇上恩寵賞賜的蟒袍,頭戴玉冠,顯得十分威嚴。
而現在,他換上五六成新家常深藍團花錦緞袍子,手肘處還有布丁,頭上隻別著兩根銀簪,十分樸素。
王瑾的頭發已經有些稀疏,發不勝簪……
容疏職業病犯了,忍不住想,是不是可以調理一下。
王瑾是八麵玲瓏的人,都是他在引導話題,談話很輕鬆。
他問了容琅在邊關的情況,說起衛宴從前種種……總而言之,都是容疏喜歡聽的,感興趣的話題。
容疏默默學習。
——這可是皇上的大總管,多麽好的導師,花多少錢都請不到。
王瑾說話態度和藹,讓人如沐春風,教導都不是居高臨下的。
容疏這個人,最受不了別人對她好。
別人對她好,她就想對人更好。
所以她有點沒過腦子,直接道:“義父,我幫您老人家請個平安脈吧。”
她也就擅長這個了。
說完她又有些後悔。
有些人多心,就容易把這句話解讀為“我認為你有病”。
衛宴卻開口道:“對,義父,讓阿疏給您看看。”
容疏聞言默默鬆了一口氣。
還好,有衛宴兜著。
王瑾也沒有拒絕,笑道:“那就有勞阿疏了。”
說話間,他撩起袖子把手腕放在旁邊的紫檀木小幾上。
容疏起身上前,對他行了個福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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