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昭長跪不起,不顧男女大防,抓住容疏的袖子,“求求您救救素素,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可以。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他聲嘶力竭,聲音沙啞,胡子拉碴。
此時,已經是方素素受傷的第三天。
容疏的狀態不比薑昭好多少。
她雙眼布滿了血絲,眼底青黑,神情憔悴。
她說:“如果真有這個代價,我也可以。”
可是,沒有。
方素素那一箭,她甚至到現在都沒有敢拔。
因為拔了就會大出血,她根本沒有足夠好的止血藥,更沒辦法給她輸血!
方素素的身體肉眼可見地虛弱下去,除了最後和薑昭說的那句話,再也沒有說出來一個字,一直都是昏迷的狀態。
思思這幾日,哭到睡著,醒來了繼續哭,天天在方素素身邊守著,也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
所有人都晦暗一片。
那日保護容疏幾人的侍衛和錦衣衛,兩死兩重傷。
重傷兩個,容疏都救回來了。
可是,她就是救不回來方素素的命。
素素……
容疏這輩子沒有掉過這麽多淚。
“夫人,您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的!”薑昭像癡了一樣,死死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想讓容疏開口。
哪怕要那天上的飛鷹,要深海裏的大魚……隻要容疏開口,那就意味著有救。
容疏閉上眼睛。
她也很想很想。
她終於明白,什麽是無可奈何。
她有辦法救方素素,可是她現在什麽輔助的東西都沒有,她做不到!
這種無力感,讓她的悲傷更加被放大。
衛宴從外麵回來,見狀過來“解救”容疏。
他把薑昭從地上拉起來,沉聲道:“容疏已經盡力了。她也沒有放棄,不要這樣逼她。你,多去陪陪方素素吧。”
容疏搖搖頭,輕聲道:“薑昭沒有逼我。”
她又對薑昭道:“沒有最後一刻,我們都不能放棄。但是……心裏也要有最壞的打算。衛宴說得對,你先進去陪著她,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她缺的是最好的止血藥。
她可以用銀針止血,但是那恐怕不夠,九死一生。
她這幾日和所有的大夫都商量過,大家能提出的止血用藥,在容疏看來都不夠。
她想要的,隻有朱血果。
她確定,這個時代也有這種近乎神奇的止血藥,因為她在衛宴給她搜羅的醫書中見到過。
有幾個大夫,也聽說過,但是見都沒見過。
容疏已經讓衛宴四處去找。
衛宴還飛鴿傳書回京城搜羅,隻是目前還沒有什麽好消息。
容疏已經竭盡全力讓方素素堅持下去,可是素素還能堅持多久?
十天?一個月?
不,一個月她堅持不到的。
時間緊迫,她每時每刻都像被放在油鍋裏煎,可是藥就是沒有消息。
“衛夫人,那朱血果什麽樣子?”薑昭忽然道,“麻煩你畫出來!我讓人挨家挨戶找人問。”
既然這東西真是世間存在的,沒有道理找不到。
人多,總有線索。
衛宴眼神中有些疲憊,卻還是耐心地解釋。
他聽到容疏遇刺的消息時五內俱焚,所以將心比心,現在可以理解薑昭現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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