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奴婢就明白了,”左慈苦笑,“奴婢腹中的,不知是兒是女,便是兒子,奴婢出身低微,他也高貴不到哪裏去。”
而皇後的兩個兒子,都長大了。
彼時燕王都已經十多歲了。
“奴婢跟皇上在一起,已經是多年之前的舊事了。皇上現在還偶爾能想起奴婢,是奴婢的福分。”
所以,她沒有什麽怨言。
老太妃說過,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選的。
她選了一條最艱難的路。
她被皇上愛過,嗬護過,依舊被皇上惦記著,所以她沒有什麽抱怨。
“隻是奴婢沒想到,時至今日,仍然有人不肯放過奴婢。”左慈落淚,“奴婢若是死了也就算了,卻連累素素姑娘……”
“姑姑。”容疏冷靜地道,“我還是那句話,事情沒查明之前,不要胡思亂想。更何況,如果讓我說,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和姑姑沒有關係。”
皇後能做到那個位置,即使不太聰明,也絕對不會是蠢貨。
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不能。
她可以借題發揮,處置沒有名分的左慈肚子裏的孩子。
站在她背後的,是禮法。
但是追殺一個已經出宮的宮女,而且是大費周章,用了那麽多死士,則不太可能。
——宮裏就沒有其他女人值得她關注了嗎?
後宮才是如韭菜地,一茬一茬的嫩韭菜,割了再生,生了再割。
而且事情鬧得這麽大,皇上一定會知道。
這般斬盡殺絕,皇上如何想皇後?
皇後不會那麽做。
“……尤其姑姑你想,現在皇上是為了考驗燕王,給燕王表現的機會。”容疏分析道,“你覺得皇後,會給自己兒子添堵嗎?”
不會的。
皇後最愛的就是燕王。
左慈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來,半晌後訥訥道:“真的和奴婢沒關係嗎?”
這份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壓得她這幾天,夙夜難安。
所以最終,她還是決定把自己和皇上那段隱秘的往事對容疏和盤托出。
容疏道:“應該是沒關係的。那些人,更像是衝著我來的。”
“衝著您?您也沒有得罪誰……容萱?”
“你太高看她了。容國公府,把地皮刮三尺,都找不出這十幾個死士來。”
這話雖然有些誇張,但是也確實有道理。
就算有,也不會給容萱用。
“我想,或許是衛宴在外麵得罪了人吧。”容疏輕聲道,“他雖然幫了很多人,但是也觸動了許多人的利益。”
這個範圍就太廣了。
京城,北城……多少貪官汙吏,都被衛宴收拾了。
他們對衛宴,才是徹骨的恨。
“夫人,這話您千萬不能在大人麵前說。”
會影響夫妻感情。
容疏苦笑,“這不是我和他說的,是他和我說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
很多事情,無法回避。
“就算真是因為衛宴,我也不會埋怨他。”容疏道,“夫妻原本榮辱與共,而且他是在做正確的事情。”
世間公義或許無法永遠昭昭,但是她永遠欽佩每一個為了公義而奮鬥的人。
隻是牽連到了最好的閨蜜,容疏心痛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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