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看思思太傷心,就想著給她做些甜食安慰她。
她讓月兒去買些冰,打算給思思做酥山。
所謂的酥山,就是簡化版的古代冰激淩。
古代冬季大戶人家都會取冰存在冰窖裏,可以一直用到來年夏天。
容疏他們雖然沒有屯,但是出去買,肯定能買到。
月兒領命而去,卻沒有帶回來冰。
“夫人,奴婢打聽了一下,說是去年雪災,大人來賑災之後,大戶人家都不敢露富,許多人家就沒有雇人屯冰。”
容疏:“……”
那就算了。
也不是非得吃酥山。
不料月兒繼續道:“也有些人家是屯了的,不過聽說最近都被咱家大人征用了。”
容疏詫異。
衛宴征用那麽多冰做什麽?
“奴婢剛去問了小雲哥,他說,說是用來存放屍體的。”月兒臉色有些蒼白。
“存放誰的屍體?刺客?還是我們的人?”
“都存著。”月兒道,“大人說,要讓侍衛的家人來看最後一眼。那些刺客的話,說是要等著文氏母女來,再驗屍,看看有沒有線索。”
容疏這才想起早就忘到腦後的文氏母女。
她們果然有用,希望這次能也能幫上忙,盡快抓到真凶。
容疏給思思做了白糖鬆糕。
思思吃了兩塊,吃著吃著,看看床上的方素素,淚就下來了。
容疏心疼地拍拍她後背,“會好的,肯定會好的。”
薑昭走了四天了,容疏自己也煎熬,度日如年。
“容姐姐,我能不能給思思姐吃一口鬆糕?”思思抽泣著道。
鬆糕很好吃,她想讓素素姐也嚐嚐。
“她隻能喝粥。”容疏道,“不過,很快就好了,到時候你不給她吃,她也會跟你搶著吃的。”
“我不跟她搶,我讓給她吃,都給她。”思思抱著膝蓋坐在榻上,看著床上形銷骨立的人,淚水簌簌而下。
隻要素素能醒過來。
思思喃喃地道:“我爹怎麽還不來呢?我爹很厲害的。要是他來了,就能幫忙找朱血果,思思姐就有救了。”
“侯爺有的話,也會幫忙的。”
衛宴已經讓人在京城中搜羅,肯定也得求到武順侯頭上。
容疏和月兒一起,給方素素擦了擦身上。
素素身上原本潔白瑩潤的肌膚,已經沒有光澤,散發出沉沉的死氣。
容疏死死咬住嘴唇,才沒有哭出來。
素素,你再堅持幾天,會有轉機的。
她不能冒險,她還得等。
但是如果等不到,那也隻能冒險一試。
最終走到那一步的話,其實現在所有的等待,都是在浪費生命。
這就是生病的困境。
身為大夫,容疏前世今生,都見了許多這種事情。
隻是沒想到,這次輪到了她來抉擇。
——在這種生死關頭,可能做出任何選擇,結果都是一樣的。
但是如果結果不好,那餘生會沉浸在漫長的悔恨中,悔恨自己沒有選擇另一種可能。
現在是月兒和左慈輪流在這裏照顧。
月兒讓左慈回去休息,自己接班。
左慈就陪著容疏一起回去。
聽到頭頂的鳥啼聲,容疏抬頭看著自己院子裏的玉蘭樹。
“暖和了。”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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