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天比一天暖和了。”左慈道,“夫人,您進屋休息一會兒吧。”
“我沒事。”容疏道,“這幾日總是睡不踏實,胡思亂想,也想到了姑姑當年的事情……”
左慈心有戚戚,卻道:“夫人,奴婢已經放下了。”
情深緣淺,說到底,都是命。
“我遇刺這件事情,衛宴至今苦苦追凶。”容疏道,“那當年,姑姑或者皇上,就沒有想查清楚,到底是誰去皇後娘娘麵前告狀的嗎?”
“查過。”左慈黯然道,“是王公公的徒弟。”
王瑾?
果然和王瑾有關係?!
容疏之前就想過這個問題。
皇上想保密,誰那麽膽大妄為?
而且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就不多。
王瑾的嫌疑很大,當初是如何洗清的?
左慈說,是王瑾當時的一個徒弟,從王瑾給她送東西的舉動中猜了出來,找皇後告密。
事後,那個太監被皇上亂棍打死。
皇上也要遷怒王瑾,被左慈救下。
“……他也是無心之失。而且,本來也是我的錯。”左慈道,“孩子沒了,何必再連累無辜的人,造殺孽讓他不安?”
容疏半晌後才咬著嘴唇道:“姑姑,你就沒有懷疑過王瑾嗎?”
左慈愣了下,隨即緊張地四下張望,“夫人,這話不能亂說。您不能生出這種懷疑,您有沒有跟衛大人這般說過?”
王瑾雖然不是衛宴的親生父親,但是衛宴對他多年扶持之恩感激不盡,侍奉他和侍奉親生父親也沒什麽區別。
容疏這般貿然懷疑王瑾,衛宴知道會生氣的。
容疏攜她一起回到屋裏坐下,把自己這些天的違和感都說了。
“……姑姑,我覺得他不對。”
左慈卻搖搖頭:“夫人,奴婢覺得,是您想多了。”
“是嗎?”
“因為最重要的是,他沒有這麽做的動機。”左慈道,“當年害我,他能得到什麽好處?害了您,又有什麽好處?”
“姑姑當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所以不敢妄加猜測。”容疏道,“但是沒有證據,他就說是燕王,又不讓衛宴追究,您覺得這樣正常嗎?”
“夫人,奴婢覺得他隻是在擔心自己的養老問題。”
“嗯?”
“王瑾年紀大了,在皇上身邊待不了幾年。他想安安穩穩地告老離宮,不想節外生枝。”
雖然這是左慈的猜測,但是她覺得,這也是太監這個群體的正常心理。
“……他們都是無根之人,心思較我們正常人更敏感。他們多疑,謹慎,發生點什麽事情就像驚弓之鳥……”
容疏若有所思。
她不是讚成左慈所說的,而是驚訝於,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哪怕再加上當年的事情,左慈竟然還不覺得王瑾有問題。
那衛宴就更難發現問題了。
畢竟對自己身邊的親人,誰不帶著濾鏡?
容疏卻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要是素素醒來就好了,她和素素說,一定會得到共鳴。
容疏總覺得王瑾處處都是破綻。
但是有一點左慈說得對。
動機呢?
從客觀的角度來看,王瑾有衛宴這樣的義子,餘生有依靠,已經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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