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執著於權勢,自己去做,比依靠衛宴更靠譜。
他應該才是求安穩的人,為什麽要去慫恿衛宴站隊?
矛盾,解不開的矛盾。
容疏想不明白,也不過分為難自己。
她跟衛宴學,暫時把這件事情壓下,以後再繼續看。
相處時間久了,狐狸總有露尾巴的時候。
她其實更希望,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過很快,容疏就沒有心思糾結這件事情。
因為薑昭回來了!
像個乞丐似的薑昭,帶著朱血果回來了!
“夫人,能救素素了嗎?”薑昭胡子拉碴,風塵仆仆,扶著廊柱才能站穩,滿眼期待地看向容疏。
容疏打開他帶回來的匣子,看著裏麵發黑的果子,心裏有些拿不準。
這朱血果的顏色,怎麽會發黑?
朱血果應該是赤紅的才對。
不過等她用清水洗淨之後,朱血果就露出了本來的紅色。
容疏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我這就準備。”
薑昭回去衝了身上,換了幹淨的衣裳,頭發還濕得往下滴水,就迫不及待地來見方素素。
他跪在腳踏上,握著方素素的手,想要說什麽,淚卻先流了出來。
思思見狀都有些害怕,小聲提醒他道:“薑哥哥,你小點力氣,別把素素姐握疼了。”
薑昭點頭,似乎連說話的氣力都沒了,隻癡癡地看著方素素。
容疏很快準備妥當,要把屋裏其他人都攆了出去,隻留下薑昭幫忙。
——她需要有個力氣大的男人幫忙。
她問薑昭:“你能留下幫我嗎?如果不行的話,我得另外找個人來。”
找誰都有點麻煩。
“行,我行。”薑昭連連點頭。
“好。”
左慈和月兒力氣小,而且恐怕見不得血腥。
思思也想留下,最後再三保證絕對不出聲,容疏才勉強同意。
左慈留下了,抱著思思在炕上遠遠地看著。
月兒也留下了,她要給容疏打下手,遞東西。
不過月兒沒有堅持很久。
等容疏替方素素止血之後,她再也忍不下去,捂住嘴跑了出去,扶著廊柱半晌緩不過來。
整個過程,持續了三個時辰。
從一大早到下午,容疏幾乎都站不住了,薑昭按照她的要求,往她嘴裏塞了三次糖塊。
而這個過程,思思始終睜大眼睛看著。
雖然她中間也害怕,但是她忍住了。
她非但沒有哭鬧,還握住左慈的手,無聲地安慰她。
虎父無犬女,大抵如此。
容疏縫完最後一針,如釋重負,笑著對薑昭道:“我盡力了。他日素素嫌傷口難看,你得給我證明,我盡力了。”
她癱軟在腳踏上,仰頭靠在床上,累得再也不想說一句話。
薑昭迫不及待地跟容疏確認,方素素是不是安全了。
“我不能絕對肯定,”容疏道,“但是應該沒問題。我得出去休息一刻鍾,現在就別動她,什麽都不用做。”
薑昭連連點頭。
“你也回去換身衣裳。”容疏看著薑昭胸前的大片血跡道,想想又補充了一句,“對素素不好。也吃點東西,得靠你照顧她。”
“好。”薑昭這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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