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誠至信,心思純善,又有一種特別堅韌的力量。
“你也懷疑義父了?”容疏輕聲問道。
如果不是提前懷疑,衛宴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果然,衛宴輕輕點頭。
他也想到了。
隻是他不敢相信,他在內心譴責自己,怎麽能那麽想義父。
“你發現了什麽疑點?”容疏握住衛宴的手。
“站隊。”
衛宴從王瑾要他站隊的時候,就開始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
不管王瑾現在說什麽,他都始終記得王瑾之前說過的,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要自保為先,不立危牆之下。
更讓衛宴說不出來,但是覺得心裏很不舒服的是,王瑾對他和雍天縱截然不同的態度。
王瑾不斷地誇讚雍天縱,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
雖然他沒有貶低衛宴,但是衛宴卻感覺到了他的導向……
他在誘導自己站隊。
這樣的義父,讓他感到一絲絲陌生和困惑。
“阿疏,我說不出來哪裏不對,但是我很不舒服了。”
容疏用力握緊他的手。
外人以為衛宴高冷,拒人於千裏之外。
實際上他是個極其感性的男人。
他用高嶺之花的外在,保護著一顆柔軟善良的心。
其實,不管是感性,還是柔軟善良,對於一個生在弱肉強食叢林裏的男人來說,都不是褒義詞。
但是對容疏來說,這絕對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她喜歡衛宴對她細小心思的體察,喜歡他感同身受的體貼,喜歡他的所有……
甚至,衛宴能讓她生出一種強烈的保護欲。
在這個對衛宴來說太過涼薄的人世間,她希望自己能給他永恒不變的溫暖。
“……但是我跟自己說,可能是我想多了。”衛宴繼續道,“或許是義父覺得,燕王確實合適那個位置。”
衛宴努力發現燕王的好,卻始終覺得,燕王優柔寡斷,遇事猶豫不決,難當大任。
然後,燕王就給他來了一道狠的。
燕王派人刺殺容疏。
當然,這個結論,還是王瑾在誘導他。
衛宴心裏的那種違和感就更強烈了。
他在苦苦和自己的直覺做鬥爭。
他在心裏唾棄自己,怎麽能懷疑對自己恩重如山的義父呢?
然而心裏又不斷有升騰起來的聲音,告訴他種種不對勁的地方。
“……燕王根本沒有什麽城府,”衛宴垂眸,“而且燕王心悅你。”
沒有本事的男人,或許會因為求而不得,痛下殺手。
但是燕王這般有權有勢,前程不設上限的男人,對於自己喜歡的人或者東西,隻能是爭取,甚至掠奪。
不毀壞,或者是因為有羞恥心約束;或者是因為他自信早晚都是他的。
總之,刺殺這個選擇,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從動機上難以自圓其說,而且從處事方式上,燕王也不像那種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事後燕王的反應也是對不上的。
——他非常憤怒,下令徹查,也確實在幫忙。
衛宴清楚,他不是想幫自己,而是想要幫容疏。
而衛宴,甚至沒有吃醋的心思,一心隻想要個真相。
這些天,他也無時無刻不沉浸在對自己的否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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