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
她看到衛宴身上竟然換上了居家的衣裳,便問:“不用出去了?”
“不用了。”衛宴端著自己的茶杯走到榻上,和容疏相對而坐,“事情了結了。”
“凶手查到了?”
“沒有凶手,國師是自我了斷的。”
“那怎麽會?”
衛宴告訴容疏,國師留下了一封很長很長的遺書。
他應該是寫遺書之初就服了毒,寫完遺書後人不在了。
遺書裏有對皇上的告別和交代,有對寺廟日後的規劃,還有對弟子們的叮囑和吩咐……
“……而且筆跡沉穩,思路清晰,是很平靜的告別。”衛宴如是道。
容疏:“所以,就這樣了?”
衛宴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皇上蓋棺定論,那也沒必要去翻案。
畢竟,他也很忙,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國師死後,大和尚果然接替了他,被皇上封為國師。
但是據說大和尚堅辭不受,皇上派秦王“三顧茅廬”,這才把人給說動。
個中內情,外人就不知道了。
至於小和尚,現在跟在大和尚身邊,他的生活,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除了國師離世,讓他很傷心。
容疏去看了他一次,陪著他坐在台階上說了半晌的話,然後給了他好多糖和點心。
小和尚說,要把糖和點心給師父送一份去。
國師圓寂,火葬得了舍利子。
他原來的遺言是不設供奉,但是皇上卻不舍,令人把國師舍利暫時供奉起來,然後在大相國寺興建七層寶塔,再好好供奉。
容疏陪著小和尚一起去給國師上了香。
“女施主,你是個好人。”小和尚道,“像秦王妃一樣好。”
容疏一愣,隨即道:“為什麽這麽說?”
“她也來給我師父上香了,還給我帶了好吃的。不過,沒有你的糖好吃。”小和尚憨憨地道。
容疏摸摸他的頭:“你若是喜歡,我會經常給你帶。但是在秦王妃麵前,不能那樣說,知道嗎?”
“知道了。”小和尚乖巧地點點頭。
他坐在蒲團上,仰頭看著裝舍利子的金塔,喃喃地道:“師父,你也喜歡女施主做的點心和糖果,是不是?”
回答他的,隻有嗚嗚的風聲。
容疏心裏有些酸澀。
還好,小和尚還不能完全明白生老病死之苦。
但是他卻永遠見不到師父了。
希望以後他能夠被大和尚好好對待。
至於國師的死因……希望時間能給出答案。
倘若真有真凶,希望真凶早日伏法。
雖然衛宴沒有提過錦衣衛的事情,但是容疏隱約感覺到,他最近壓力很大。
他應該還在調查常友諒的事情。
容疏以為這正如衛宴過去無數次夜以繼日忙碌的案子一樣,或許驚心動魄,或許令人疲倦,但是最終都能水落石出。
但是事實證明,這是他們的劫。
衛宴是深夜回家的。
那時候,容疏已經睡了一覺,穿著寢衣起床喝水,然後阿鬥就搖著尾巴迎出去。
她知道,衛宴回來了。
“大膽賊人,竟敢夜闖我閨房。”容疏笑罵道。
可是衛宴進來,行色匆匆,麵容嚴肅。
容疏的笑容僵在臉上,上前道:“漸離,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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