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疏,出事了。”
“不著急,你慢慢說,我聽著。”容疏下意識緊緊握住他的手。
她或許沒有多大能量,未必能幫上他,但是她始終和他並肩而立。
“常友諒死了。”衛宴道。
容疏很快意識到,這是個大雷。
常友諒最近一直羈押在錦衣衛詔獄裏。
他死在衛宴的眼皮底下,衛宴要對此負責。
而衛宴,還在等他的名單,那份可能會對整個朝廷的格局產生重大影響的賣官鬻爵的名單。
現在,等不到了。
皇上也等不到了。
衛宴最起碼,也是個失職之罪。
容疏覺得,最近是不是哪裏不對勁,為什麽感覺總死人。
生活從歲月靜好,一下變得血雨腥風。
然而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沮喪於事無補。
“那我們需要怎麽彌補?”容疏拉著衛宴坐下,“最壞的結局是什麽?咱們需要找人疏通關係嗎?秦王?燕王?義父?潁川伯府?戰王爺?武順侯?還是找葉夫人走太後的門路?”
這時候,也不管好人壞人,能幫忙脫身的,容疏都飛快地在腦子過了一遍。
其實她怕死的。
她和衛宴生活幸福,好日子還沒過夠。
但是隻要人能活著,那什麽都不怕。
衛宴看她焦急又沉著的模樣,心裏的苦澀仿佛被稀釋了。
他帶著容疏一起在床邊坐下,細細和她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他手下有人叛變,給常友諒送了毒藥。
常友諒服毒自盡。
而那個叛變的手下,也自我了斷。
“……雖然在查,但是怕是已經等不到結果。”衛宴道,“皇上會十分生氣。”
皇上很重視這個案子。
偏偏就是這個案子出了紕漏。
“阿疏,是我疏忽了。”衛宴沉聲道,“皇上怎麽處置都是應該的。但是你放心,到不了要我性命的地步。”
他並非和常友諒合夥串謀,所以皇上即使惱怒,估計最壞把他革職。
“那就行。”容疏鬆了一口氣,“除了生死,沒有大事。你被革職,我養你!”
又不是養不起。
她還有豐厚的嫁妝呢!
而且她也能賺錢。
“我那麽能吃……”衛宴逗她。
“放心,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容疏豪氣萬丈地道,“到時候,誰誰都不伺候了,專門回家伺候我!”
衛宴在她腰間輕掐一把,“到時候讓你爬不起來?”
容疏:“……”
“不逗你了。”衛宴道。
他本來心情是很沉重,覺得對不起容疏,連累她要受人白眼。
沒想到,容疏比他想象得更豁達樂觀。
“我也不逗你了。來,咱們倆說點正經的,分析一下這件事情。”容疏也道。
“好。”
“背叛你的人,是你曾經很信賴的人,對不對?”
這種要犯,如果不是十分信賴,衛宴不會讓人參與看守。
衛宴點頭,眸色複雜:“我聽說他母親重病,花了很多錢……”
容疏睜大眼睛:“那為什麽不來找我?她不知道,我是大夫嗎?”
衛宴垂眸:“他大概覺得眾人對你醫術的誇讚,是因為恭維我。也可能因為,他不信大夫,他把大把的銀子花在神婆身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