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就明白過來套路。
那些人,知道讓衛宴認罪不容易,就幹脆把其他人屈打成“人證”?
“尚四奶奶,是個女中豪傑。”衛宴不吝讚賞。
京城中有人去了尚家抓人。
尚四奶奶的相公被抓走。
尚家從上到下都很慌。
尚四奶奶誰都沒商量,自己當機立斷,帶了大筆銀子出了門,硬是用她所有的嫁妝,加上私房錢,足足一萬兩,生生砸開了一個豁口。
那是多大一筆銀子。
如果虛驚一場,那銀子就白白打了水漂。
尚家的人,都還在猜這件事情到底會造成多大影響的時候,她就清醒地意識到——
相公是自己的依靠,自己的天,可是對尚家而言,他隻是十幾個孫子中的一個。
她不盡力,難道還指望別人?
人保住了,錢可以再賺;但是人沒了,孤兒寡母的,怎麽過?
所以尚四奶奶,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就做出了決定。
京城去的人,跟她透露了事情的始末,並且讓她勸自己相公,指認衛宴的罪名,就可以脫罪。
尚四奶奶,表麵答應,暗中去見了自己相公,卻叮囑他一定不能亂攀咬。
“你想想我們的孩子。你咬住牙,他們得留你一口氣;我救你,四郎,你信我!”
麵對著暗處不知底細的手和已經知道人品擔當的衛宴,靠誰不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尚四奶奶在賭,而且她隻能這麽賭。
尚四少爺向來和夫人恩愛有加,也知道她是個極有主意的,便答應了。
尚四奶奶沒有耽誤,回家和公婆說明了利弊,請他們照看孩子,頂住壓力,自己帶著兩個丫鬟並四個長工,就那樣一路打聽著進了京,還找到了衛宴。
“……她求我救人,說尚四一定不會出賣我。”
尚四奶奶,還想求見容疏,不過被衛宴婉拒了。
“那尚四,到底有沒有誣陷你?”
“沒有。”衛宴道,“他是條漢子。這件事情,我也才知道。我剛回家,就是從高大人那裏回來的。”
尚四少爺被抓,從程序上來說,其實是違法的。
皇上沒有允許任何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抓人,還對人用刑。
所以,尚四夫人賭對了。
尚四很快就會出來。
他幫了衛宴一把,衛宴也不會虧待他。
容疏道:“既然如此,我去看看尚四奶奶。不,請她到府裏吧。”
她一個婦人,現在在京城孤苦無依,既惦記著牢裏的相公,又惦記著家裏的孩子,不知道焦灼成什麽樣子。
衛宴點點頭。
容疏沒有等第二天,當即就派人出去請人。
左慈勸她好好休息,畢竟別說在醫館裏忙一天,就是單單坐一天,都累得要命。
容疏卻搖頭道:“先見見她吧。長夜漫漫,每一晚對她來說,都太難熬。”
“夫人宅心仁厚。”
“我得謝謝她。”容疏由衷地道,“倘若不是她堅持,現在或許對相公牽腸掛肚的,還得加上我。”
將心比心,她能體諒,並且深深感謝尚四奶奶的大義。
尚四奶奶很快跟著錦衣衛來了衛府,見了容疏納頭便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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