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容疏愧疚道:“這次,你們確實受了無妄之災。大人跟我說,等他脫困之後,不會忘記尚四少爺和四奶奶的義舉。”
“衛大人言重了,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如果去年雪災的時候,皇上不是派衛大人去北城,您沒跟著去,不知道要添多少凍死餓死之人。”
蒼天有眼,百姓有心。
這些才是不該被抹殺的大義。
容疏卻知道,無論如何,都該謝謝尚家。
“大人說,”她輕聲道,“倘若尚家有子弟願意跟在他身旁,他可以為尚家帶一個人出來。不敢說封侯拜相,至少有個官身,改換門庭。”
這個能力,衛宴有。
尚四奶奶聞言大喜過望。
——她原本就是個極精明的人,其實心中也這般想過,卻沒想到,真能成真。
她當即跪下道:“我家那口子,以後就任由衛大人驅使,當牛做馬,絕沒有怨言。”
容疏笑著把她扶起來。
“我現在算是知道了,為什麽和你投緣,”她笑著道,“我就喜歡你的坦蕩直率。”
“我就是個憨憨。”尚四奶奶道,“沒多少心眼,有一股子虎氣,讓夫人見笑了。”
“你要是沒心眼,那就沒幾個聰明人了。”容疏笑道,“不過就該如此,這是你們夫妻應得的。”
大家族裏人際關係十分複雜。
倘若一味愚孝,非要等家裏長輩定奪,最後好處不知道落到了誰身上。
“……大人的意思,本來也是屬意你家四少爺,但是又擔心你們誌不在此,所以便說尚家子弟即可。”容疏解釋道。
“誌不在此?大人真是太高看我們了。”尚四奶奶道,“有個官身放在麵前,就是他不爭,我拖著他,都得把他拽到前麵來!”
夫貴妻榮,誰比誰清高?
她就是想做官太太。
她相公流血流淚,擔驚受怕,最後名額給了別人,她能把牙咬碎。
所以麵對機會,她當仁不讓。
“我知道你就是厲害,當家作主。”容疏故意逗她,“也不怕人說你。”
尚四奶奶心情舒暢,這會兒也和容疏開起了玩笑,“我這也是跟著夫人學的。”
“哎喲,你這張嘴,我是說不過了。改天我去戰王爺那裏,把他的寶貝鸚鵡借來幫我。”
尚四奶奶大笑。
這是發自肺腑的笑。
她知道,此次有驚無險,日後他們這一支,不敢說飛黃騰達,至少能改換門庭了。
感謝自己的果斷,感謝相公的堅忍,一切都是值得的。
衛宴還是和從前一樣悠閑。
發生的種種事情,好像對他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這晚剛吃過飯,月兒進來回稟,說文夕來了,要求見衛宴。
左慈聽了直搖頭。
這個丫頭,真是……
這個時間,有什麽事情,也得先求見夫人啊!
她大概,不知道“避嫌”兩個字怎麽寫。
文夕:好像是認識,但是真不見得能寫出來。
容疏笑道:“讓她進來吧。”
文夕苦哈哈地跟著月兒進來,見到容疏竟然道:“夫人,您也在。”
容疏苦笑不得。
她現在看文夕,和看思思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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