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膽小,規矩也是真的森嚴。
抬頭看主子,那是大忌。
而任何需要她們伺候的男人,都是至高無上的主子。
容疏道:“那你記得他的聲音?”
“這……”茶茶犯了難,“雖然記得,但是這,這如何跟您描述?”
聲音不同於長相,更難描述。
她隻能說,聲音很尖,像個太監,除此之外,還能怎麽描述?
“不用你描述,你隻要還記得就行。”
茶茶茫然地看著她,不解其意。
衛夫人,實在是高深莫測,有些話,她竟然都聽不懂。
容疏:讓你做問答題你不會,讓你做判斷題總可以吧。
她說:“捂住自己的嘴,噤聲!”
茶茶一愣,隨即乖順聽話地捂住了嘴,愣愣地看著容疏。
容疏醞釀片刻,揣摩著語氣,忽然開口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隨意動用主子的東西!”
說實話,容疏也不太肯定模仿得像不像。
主要是,張懷每次都是謙卑的,沒有在她麵前有過疾言厲色的模樣。
但是看著茶茶被雷劈一般的神色,容疏想,她應該及格了。
“是不是?”容疏用回自己的聲音,“你想想,是不是這個聲音?”
茶茶半晌後才反應過來,點頭如搗蒜,“是,是,夫人,就是這個聲音。您,您竟然認識這個人!”
容疏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何止是認識?還很熟悉呢!”
張懷和衛宴很熟悉,見麵每次都言笑晏晏地開玩笑。
誰能想到,他在背後,還替王瑾做這樣齷齪的事情!
“後來,你又見過誰?”
“沒有了。”茶茶道,“那次是個意外,是養母胡亂揣測用意。之後,再沒有了……”
她們這些人,被嚴格限製見外人。
每次出來,都被人提前嚇唬過了。
她上次出現在雍天縱生辰宴之前,就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在她麵前被打了個半死。
之後,她再也沒見過那個夥伴。
這樣動輒被打罵,甚至被打死的事情,茶茶除了懼怕,除了兔死狐悲,已經沒有其他感情了。
自身難保時,誰又能同情誰?
她們身邊的人,每年都在減少,但是每年,也都在不斷地有新人充進來。
茶茶看著那些五六歲的小女孩,就像看見十年前剛剛被帶進大宅子的自己,更像——待宰的羔羊。
來不及為了擺脫饑寒而高興,她們就被戴上了仿佛永遠都無法擺脫的枷鎖。
容疏點點頭:“好了,我知道了。你現在留在這裏休息,等我安排。”
“夫人——”
“怎麽了?”容疏看著她。
“您給我服用的毒藥……解藥……”
“那麽珍貴的毒藥,是留著我防身用的。給你吃的,是山楂丸子而已。”
茶茶臉色頓時漲紅一片。
她不是因為被欺騙而生氣,而是覺得自己愚蠢……
不過她更慶幸,沒有在容疏麵前賣弄智商。
容疏非但精通醫術,擅長拿捏人心,她竟然還會模仿別人的聲音。
她身上,到底還藏了多少技能?
茶茶隻覺得她深不可測,不敢胡亂揣測。
容疏出去後,對眾人笑笑道:“讓大家久等了,事情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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