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找王瑾的?
這個答案,並不難猜。
容疏卻不放心。
她思索片刻後又問了一遍:“姑姑,必須去嗎?”
左慈點點頭。
這次,她的目光是麻木的。
容疏見狀便道:“那好,我陪你去。”
“夫人,不要,您——”
“放心,我沒有膽子去偷聽那位說話,我就是不放心你,我在外麵等你。”
容疏自大地希望,倘若皇上對左慈有不好的想法,自己在,能夠讓皇上收斂哪怕一點點。
她想,畢竟她還是衛宴的妻子,還有一對頂頂牛批的父母。
忽然之間,她對容正和向夫人,有一瞬間的釋懷。
當然,是自己,不是替前身。
沒有年少的陪伴,可是他們功成名就,在兒女長大後需要助力的時候,至少還能成為一個幌子。
容疏找了個丫鬟,給了她一個銀錁子,讓她在這裏幫忙等月兒和茶茶,自己則帶著左慈,隨那丫鬟一起往外走。
左慈輕聲告訴她,這丫鬟,乃是從前宮裏伺候她的小宮女。
容疏拍拍她的手背表示自己知道了,心裏卻想,皇上可真不是個東西。
說好把人放走,現在卻又弄得依依不舍,算是個男人嗎?
丫鬟帶著她們,一路避開人,往外院而去。
顯然,即使是皇上,也不好進王府的內院。
因為昨晚剛被衛宴惡補過功課,所以一路走來,容疏依稀認出來,這確實是去外院的路。
而且路徑選的,顯然也是做過功課的,避開了人多的地方。
賊心不死的皇上,這是提前派人踩好點了啊!
北風把竹林吹得獵獵作響,容疏裹緊身上的衣裳,又停下來伸手幫左慈把大氅的領子係了個結結實實的結。
在麵對一個對自己有想法,而自己又不願意的男人時,多少小人之心都不嫌多。
左慈心下感動,對容疏笑笑,卻並沒有說什麽。
皇上不是衛宴。
衛宴正年輕,血氣方剛,恨不得一天七次,黏在容疏身上才好。
但是皇上一來年齡比不了,二來也從來不缺女人。
左慈不認為,皇上一見麵,就會對她有身體上的衝動。
更多的,是不甘心——怎麽會有女人那麽不識趣,寧願離宮也不願意做他的女人。
罷了,無所謂了。
皇上想見,那就見;見了就該放心了,她並沒有嫁人。
左慈從宮裏出來,就沒想過嫁人。
她已經對男人心灰意冷。
而且,她也不會連累旁人。
不管她嫁給誰,萬一皇上哪日生出嫉妒心,豈不是害了人家全家?
男人其實幼稚又狹隘,占有欲驚人。
而容疏替左慈係帶子這個過程,眼尖地瞥見竹林後麵的一抹粉紅身影。
怎麽看起來那麽像之前來碰壁的薔薇?
但是那是燕王妃的人,現在她們去見的是皇上,怕什麽?
想到這一層,容疏就不慌了。
她不動聲色地挽住左慈的手臂道,“姑姑,好了,咱們走吧。”
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院,見丫鬟沒有阻止,容疏也厚著臉皮跟進去。
她就在廊下站著,這樣屋裏有什麽動靜,她都能聽見。
王瑾和張懷正在廊下說著什麽,也盼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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