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身份高,自己不該主動去攀附,省得被人嫌棄。
左慈點點頭:“您說得對。”
她忍不住想,她托人送回家裏的年貨,家裏人現在收到了嗎?
等到傍晚的時候,容疏正準備關門,外麵忽然傳來了馬車的聲音。
月兒笑道:“是不是又有人來送年禮了?”
容疏卻道:“除了葉夫人,誰那麽財大氣粗,論車送年禮?”
熟悉的那幾家,也不會把東西送到醫館來。
醫館的患者,還是窮人居多。
一隻雞,十個雞蛋,兩顆白菜,一籃子土豆……這種年禮,容疏收的太多。
不過她都“以物易物”了,誰來送禮,就挑點東西回禮。
“左慈,左慈住在這裏嗎?”外麵傳來一個男人粗糲的聲音。
“在。”左慈答應一聲,提步出去。
月兒看向容疏,小聲地道:“夫人,是不是宮裏……”
“不是。”容疏搖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她知道,肯定不會是宮裏來人。
皇上派人,多半是派王瑾。
一來別人不知道他和左慈的事情,二來也表示重視。
在門口大喊大叫,直呼其名,不可能是皇上派的人。
除非——
是皇後!
容疏忽然緊張,忙起身跟了出去,然後就見左慈從一個麵上帶疤的男人手中接過一封信。
“多謝多謝。”左慈情緒激動,從荷包中掏出一小塊碎銀子遞過去,“辛苦您了。”
男人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畢竟送信人已經給過錢了。
他把銀子接過去,態度就好了很多。
“要是回信,就去貓眼胡同找我,就打聽胡大,都知道。”男人粗聲粗氣地道。
“好,有勞胡大爺。”
左慈眼裏,淚光閃爍。
馬車離開後,她拿著信,才注意到容疏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夫人,”她難掩激動,“是家裏給我帶信了。”
容疏笑道:“是好事,都牽掛著姑姑呢!”
對於左慈來說,家人是她最大的牽掛。
左慈很要強,不願意回去,讓家人被自己連累。
她對感情早已心灰意冷,不願意嫁人。
不嫁人,家裏被指指點點;嫁了人,皇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遷怒於家人的後果,她承擔不起。
而且,倘若皇後還不放過她,勢必也會牽連家人。
所以左慈沒有動過回家的念頭。
但是不回去,不代表不想念。
多年的時空分離,讓關於家,甚至家人的回憶都變得模糊起來。
然而那還是她心中最溫暖的所在。
從前左慈以為自己沒有那麽想,但是收到這封信時的欣喜若狂,讓她知道,家對她有多重要。
左慈一邊看信一邊流淚。
是喜極而泣。
“夫人……奴婢一直以為,家裏人忘了我。”左慈哽咽道。
可是家裏人才收到她七月鼓足勇氣給家裏寫的那封信,然後立刻回信。
通信不易,輾轉多時,這封回信終於在臘月來到了她麵前。
“爹娘一直在托人打聽我的消息,弟弟準備來接我回去。”左慈道,“隻是弟媳婦臘月要生,還是頭胎,所以說過了年就來接我。”
月兒緊張地道:“啊!姑姑,您要回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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