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宴正等在門口。
左慈對他屈膝行禮,然後坦然走了進去,轉身關門,對著容疏輕輕頷首,示意她放心。
容疏被衛宴拉著從院裏出去。
皇上直到晚上才被衛宴護送著離開,中間衛宴親自送了一頓飯進去。
不過基本送進去什麽樣,端出來還什麽樣。
皇上臨走的時候,眼圈是紅的。
但是左慈卻看不出什麽變化。
對於她和皇上這大半天裏發生的事情,左慈隻字未提,容疏也沒問。
皇上好像沒有來過一樣。
然而等到晚上梳洗完躺下的時候,容疏卻感覺到了衛宴的情緒有些低落。
“怎麽了?”容疏握了握他的手,“是因為要去大相國寺燒香不高興了?”
“不是。”
衛宴無聲歎氣,伸手摸了摸容疏的長發。
他今日和皇上提了自己想要換個位置的想法,但是卻被皇上拒絕了。
容疏聽他說到這裏,也有些心塞。
畢竟這件事情,已經成為兩人的心病。
可是現在她隻能安慰衛宴:“……也沒有一蹴而就的。別說你,就是那些想要致仕的老大人,不也得三番兩次上書嗎?”
最起碼,皇上現在已經知道了衛宴的想法。
這次不考慮,那下次,下下次,說不定就會考慮。
衛宴卻說,事情沒有那麽樂觀。
因為皇上對他真正的想法心知肚明,甚至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但是皇上依然不想給他換位置。
皇上給衛宴畫大餅。
他說,朕知道你擔心什麽,但是你覺得,朕是兔死狗烹的昏君嗎?
衛宴能說“是”嗎?
顯然不能。
不僅不能,還得奉承皇上一番。
皇上給的餅,就是有毒也得吃。
皇上又道:“朕連放心不下的左慈都托付給你,你還擔心什麽?衛宴,你記住,她就是你的免死金牌。她在,你就不會有事。”
衛宴除了答應,還是答應。
皇上都跟他“掏心掏肺”,身為臣子,隻能肝腦塗地。
否則就是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
容疏聽完後不知道該說什麽。
但是她明白了,衛宴之前想要調離京城,去外麵的世界闖一闖,這個想法暫時是實現不了了。
左慈沒有和皇上重續前緣的想法。
但是皇上,最多隻能允許她留在衛府,不會答應讓她離開京城。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衛宴現在的去向,是和左慈捆綁到一起的。
他無法離開。
而且,基於皇上對左慈的寵愛,以及容疏和左慈相處下來生出的感情,他也沒辦法去做什麽幹涉左慈。
衛宴的人生規劃,遇到了挫折。
短時間內,他甚至看不到希望。
容疏也有些悲觀。
沒想到,衛宴最後會被卡在這裏。
但是既然遇到了這事,就得麵對。
容疏想了想,安慰衛宴道:“咱們一步一步來,就算不能離京,可是京城中也有很多其他職位。”
先把錦衣衛指揮使這個鍋給甩掉再說。
衛宴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計劃不如變化來,一點一點來。”
隻是,他多少受了些打擊,得緩幾日。
他腦子裏回蕩著皇上對他說的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