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也沒想到他是敵國細作,”秦王妃繼續道,“我就是覺得,他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所以便想提醒你一句,讓衛指揮使離他遠點,免得日後卷入他的紛爭中。”
“隻是我也知道,衛指揮使和他關係匪淺,所以話也不能說得太明白,免得有挑撥嫌疑……”
“娘娘善意提醒,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容疏忙道,“剛才見娘娘似乎有些傷懷……”
“哎,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秦王妃歎氣道,“每逢佳節倍思親。我看著海雲,加上年前有幾個金陵的舉人,一起到王府拜訪王爺……就勾起了我的思鄉之情。”
原來是想娘家了?
可是還是有點怪怪的。
比如容疏自己,就算再難過,隻要能控製住,就不會當著孩子的麵哭。
小和尚顯然是有些被嚇到了。
他幹巴巴地勸秦王妃不哭,驚慌又無奈。
秦王妃這是多想家,對著個孩子哭成那樣?
人和人,果然不太一樣吧。
“還有一樁,就是子嗣的事情,始終是我的心病。”
容疏聽見她提起這個話題就頭皮發麻。
你們倆又不是身體有問題,是秦王不肯碰你……這無解啊!
“我想,哪怕生個女兒也好,哪怕王爺同別人生個兒子,我也一樣高興,會視如己出……”
然而沒有,什麽都沒有。
容疏同情秦王妃。
但是她又覺得,秦王妃和自己,交淺言深。
——她總是和自己倒苦水,是為什麽?
她在除了自己的其他人麵前,不向來都是塑造夫妻恩愛的人設嗎?
哎,我和您也沒那麽熟。
要不,您對我也客氣點,虛偽點?
當年不管誰對誰錯,那也是她和自己親娘之間的事情,自己也沒沾光享福,也沒參與……別來牽扯她。
秦王妃又說起秦王冬天總咳嗽,讓容疏給個方子。
容疏總算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總算不談感情,開始和她談專業了。
以後都這麽來。
容疏細細地問過症狀,然後口述了一個簡單的方子。
“要不,我還是讓人去借了文房四寶來,給您把方子寫下來。”
“不用。”秦王妃當即流利地複述出來,並且笑道,“我向來不甚聰明,唯一能自誇的,或許就是這記憶了。”
容疏笑了笑:“您謙虛了。”
蒼天啊大地啊,快派個人來,或者給自己找點事情幹,讓她趕緊離開。
要是衛宴來“救場”的話,今天晚上狗男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決不食言。
她實在不想聽秦王妃的“推心置腹”。
她都要開始問秦王最近忙什麽的時候,她的“救星”來了。
卻不是衛宴。
(衛狗痛失大獎)
“衛夫人,國師聽說您來,請您過去一趟。”
大和尚找她?
不躲著她了?
但是不管是誰,現在能救她於“水火”的,都是大好人。
她甚至願意承認,國師有過人之處,未卜先知,知道今日自己處境,所以特意來相救。
容疏忙站起身來,歉疚道:“我本來想陪您多說會兒話的,結果這……”
“沒事,既然是國師尋你,”秦王妃態度一如既往的溫和,“那就快去吧。咱們以後總有說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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