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夕現在因為母親的事情,已經是急火攻心,就一口氣撐著,十分可憐。
倘若再知道,母親出事不是意外,而可能和她自己有關係,如何能撐得住?
“沒有,你斟酌吧。”衛宴歎了口氣,“也確實是可憐,還得讓你幫我處理這些。”
他實在不夠細膩,去處理這些事情。
容疏也是頭疼,想想就心疼文夕,斟酌再三後道:“我知道了。你隻管去查真凶,文夕這邊,我看顧著些吧。”
文夕自然也要問容疏,那日肇事的馬車是誰家的。
容疏便含糊過去,說還在調查,讓她好好照顧母親,其他的事情,日後定然有公道。
文夕信任容疏,又一心撲在母親的傷情上,所以沒有多問。
——現在就算把肇事者碎屍萬段,也換不回母親的安然無恙。
當務之急不是尋仇,是照顧好母親。
她心力交瘁,現在也實在沒有精力去和肇事者爭個高下。
容疏私下和左慈感慨道:“倘若和文夕有關,她下半輩子都毀了。”
文夕會活在自己害了母親的內疚自責中。
左慈則道:“眼下就希望文鳳能夠痊愈。”
無論如何,薑少白的這份情,算是沒有希望了。
換個人吧。
說來也巧,事發的時候,薑少白出京了。
——他去外地調查常衡這個案子了。
他在出京的路上接到了這個噩耗,這會兒已經往回趕了。
倘若是十幾年前,他定然會以事業為重。
但是年齡大了,兒女情長。
他無法想象,文夕現在會如何惶恐無助。
所以他得先回去安慰文夕,調查事情真相。
白花花的銀子,流水一樣地花出去。
吊命的野山參,竟然那麽貴。
雖然文夕手裏還有些銀子,但是隨著數量減少,母親卻昏迷不醒,毫無進展,文夕心裏真的很慌。
可是母親這般,她實在也沒有精力再去賺錢。
內心焦灼,讓她嘴角起泡,一天吃不進一頓飯,閉上眼睛,即使迷迷糊糊睡著,夢裏都是母親。
母親醒了,母親沒了,母親像個孩子一樣需要她照顧……
好的壞的,各種噩夢美夢。
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無法體會那種焦灼壓抑的心情。
茶茶之前羨慕她有母親,現在又憐憫她,唯一的依靠成了負擔,那麽重的擔子落在身上,所以經常過來陪她。
“文姑娘,你去歇歇,我替你一會兒。”茶茶說。
文夕對她笑笑,嘴唇蒼白而幹裂,聲音嘶啞:“謝謝茶茶,沒事的,我不累。”
茶茶見她坐在腳踏上,拉著文鳳的手不肯離開,心裏酸澀,也沒勉強她,道:“那我去幫你熬點粥去。”
這幾天,文夕也吃不下別的。
她肉眼可見地瘦了下來,原本元氣滿滿的模樣,變得憔悴蒼白。
文夕點點頭。
娘,您看,還有好多人都幫襯咱們呢。
日子才好過了幾日,您還沒享福,怎麽就這樣了?
您醒過來好不好?
您醒過來,讓我嫁給誰都行,薑少白我都答應。
上天啊,哪怕日後我婚姻不幸,哪怕我斷子絕孫,日日被打罵……總之什麽都好,我願意承擔所有命運的詛咒,把我娘還給我,好不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