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夕雙手捂住臉,淚水從指縫中流出來。
“怎麽又哭了?快別哭了。”茶茶進來,慌亂地幫她擦眼淚。
文夕用力逼退淚意,垂眸低聲黯然道:“讓你見笑了。”
她長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眼圈通紅,看著令人憐惜。
茶茶低聲道:“沒事。但是你洗把臉,外麵來客人了,說是來探望文嬸子。”
“客人?”文夕怔愣。
還有什麽客人?
夫人每日來看母親兩次,早晚都來,也差人來陪她幫她,錦衣衛那些相熟的朋友,也都來過了。
現在又來客人?
文夕一時之間想不出來是誰。
但是既然來了,那她就得出去看看。
結果來的是個陌生的婆子,自稱姓高,是薑家老夫人麵前伺候的。
文夕看著那婆子通身的氣派,再看看她居高臨下睥著人的樣子,哪裏看不出是上門挑釁的?
隻是,薑家跟她橫什麽!
文夕冷冷地道:“我和薑家素無來往,收不得你們的禮,麻煩帶回去,幫我轉達謝意。”
是薑少白讓人來送禮的?
可是他挑了這麽一個人,真是倒人胃口。
嗬嗬。
事到如今,他還覺得自己是個隨隨便便就能上鉤的女人?
怎麽,見了他就得撲上去?
薑少白心細如發,又擅長察言觀色,體察人心,看人很有眼光。
所以,倘若他真心想來雪中送炭,就不會挑個這樣眼高於頂的婆子來。
沒想到,那高嬤嬤卻冷笑著道:“現在不是在四爺麵前,您也不用裝。這是四爺讓我送來的一千兩銀票!你準備準備,下個月會有轎子抬你入門。”
文夕聽了這話,氣得花枝亂顫。
薑少白,這是要趁著她缺錢,把她買到府裏做妾?
這是記恨她之前拒絕了他,所以要趁機羞辱自己?
好,真好啊!
文夕根本沒接高嬤嬤的銀票,“留著給你家四爺買棺材!你回去告訴薑少白,我文夕就是賣身,也不會賣給他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
從前她怎麽就沒看出來,薑少白是那樣的貨色!
果然患難見人心,嗬嗬。
茶茶向來怕人,但是聽了之後也怒火中燒,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幫她一起把人給攆走。
文夕氣得渾身發抖。
茶茶不知道怎麽安慰她,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不生氣,不生氣,你等著,我回去找夫人來給你做主!”
文夕也想見容疏。
所以她沒有拒絕。
容疏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霞光灑滿廊前,孤獨的少女,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嚎啕大哭。
明明霞光那麽暖,她卻仿佛被凍住,痛徹心扉。
容疏心疼萬分,過來抱住她:“快起來,外麵冷,咱們進屋說話。”
文夕趴在她肩頭痛哭:“夫人,我娘這樣,我已經很慘了,為什麽他們還要來羞辱我,踩我一腳……”
容疏輕輕拍著她後背,“不哭不哭,文夕不哭了。”
方素素挺著大肚子在容疏那裏說話,聽說這件事情後第一反應就是,“絕不可能。”
薑少白絕對不是那種人。
她催促容疏趕緊先來,自己則去找薑昭。
馬車撞人的事情就已經很蹊蹺了,現在薑家竟然還派人上門用銀子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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