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婆子卻繼續道:“……常家現在做了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們老爺,決計不肯和他同流合汙。所以這門婚事,一定得解除。”
容疏:“嗬嗬。”
原來是怕自家被牽連。
“……夫人,這件事情對您來說真的不難。”婆子還在絮叨,“常家那姑娘,是個孤僻性子……我們也不進去,就托您派人進去把解除婚約的契書帶進去,讓她畫個押就行。”
如果對方不肯,那自然要容疏出點力。
畢竟已經是階下囚,強壓著摁個手印,不算什麽大事。
容疏冷笑:“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們這般無恥的。從前做親的時候好好的,人家家裏出點事情,就忙不迭地撇清。”
婆子一愣,隨即哭喪著臉道:“夫人,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萬一要是連累我們府上呢?”
“成親了都不見得累及你們,更何況沒成親?分明是你們占不到好處就想另尋高枝。娶妻還想高攀,嗬嗬……”
婆子紅著臉,半晌後才訥訥道:“夫人,求您開恩。”
容疏看著那石榴,估計也能值幾百兩銀子。
她考慮了片刻後道:“東西且留下,事成之後,再送一千兩銀子來。”
婆子愣住:“這,這……”
一千兩銀子,真是獅子大開口。
容疏冷笑:“給臉不要臉!還有人敢和錦衣衛討價還價?”
婆子連稱不敢,表示要回去和主家商量商量。
容疏讓她滾了。
“夫人,”左慈輕聲問道,“您是不是想把這東西和銀子,補貼給那常家姑娘?”
容疏點點頭。
果然,最了解她的人是左慈。
“姑姑,您去走一趟。”容疏叮囑道,“和那姑娘說明事情原委。倘若她不願意退親,那就當沒這件事情,東西退回去。倘若她願意,東西和銀子就留給她。”
常大人已經沒了,常家估計也沒了支柱,靠這些錢,應該可以度日。
主要還是得看,那常姑娘自己,能不能自立自強。
左慈領命而去。
很快,她帶著常桐簽過的退婚書回來了。
“夫人,常姑娘是個要強的。”
值得幫助。
“……不過,常姑娘說,東西和銀子她都不要,她自己能養活家人。她早就想退婚了!”
容疏看著退婚書上那俊秀有力的字體,不由道:“是個好姑娘。”
這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未婚夫,不要也罷。
茶茶卻憂心忡忡地道:“常姑娘這般確實有骨氣,但是以後她還得養著寡母幼弟,她又是個官家小姐,怎麽賺錢?”
“或許,家裏能有點家底?”月兒道。
左慈卻搖頭:“窮翰林,窮翰林,常府日常也是靠著常大人的俸祿才能艱難維係。這番之後……隻盼著朝廷能給他們孤兒寡母一些撫恤。”
容疏道:“天無絕人之路,等案子結了再說。實在不行,讓常桐來醫館給我幫忙。”
她有工錢,母親如果再做些針線補貼,三口之家,倒也過得下去。
茶茶卻想,醫館也不忙,哪裏需要那麽多人手?
分明是夫人有意補貼。
她心裏更踏實了。
比起常桐,她在夫人身邊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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