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朕也知道,不該召見命婦,然而病不能等。
所以你小子,趕緊帶著你媳婦進宮來給朕瞧瞧。
朕今日給你開個綠色通道,你媳婦和她身邊伺候的人,都可以一起進宮;你也陪著進來,不怕外人說閑話。
一切都是為了朕的身體著想,速來,等不及了!
太監傳一句,容疏就在心裏默默地翻譯一句。
聽到最後,她心裏臥槽臥槽的。
皇上這心思,不是司馬昭之心嗎?
重點根本不在衛宴,也不在她身上好嗎?
重點是那句在她身邊伺候的人好不好!
皇上分明是想見左慈!
這老男人,想得真美。
太監說完皇上的口諭後道:“衛大人,皇上龍體要緊,請攜尊夫人,速速隨咱家進宮。”
容疏:一聽這話,就知道你不是皇上的心腹。
傳話倒是都傳了,但是皇上的核心思想並沒有領會到位,差評!
沒事,正好她揣著明白裝糊塗。
她偷偷看了一眼左慈,後者正在那裏低垂著頭剝蒜,沒有搭理這邊的意思。
容疏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對,姑姑,咱不去!
從前的事情還沒給她主持公道,現在玩什麽苦肉計?
誰同情這種男人,會變得不幸。
容疏進去換了衣裳,誰也沒帶,直接就跟著衛宴上了馬車進宮。
車上,她壓低聲音問衛宴:“衝著姑姑來的?”
衛宴微微點頭,眉頭微皺,“嗯”了一聲,隨後道:“皇上是染了風寒,有幾日了。不過我聽說的是已經漸好,隻是還咳嗽得厲害。”
怎麽就頭疼欲裂了?
除非病情急轉直下,否則皇上就是為了見左慈。
但是既然還能讓人來傳這樣的口諭,後者的可能性就更大。
皇上,怎麽忽然就任性起來?
衛宴覺得,這實在不是他印象中的皇上。
“我也不敢胡亂給皇上開藥。”容疏道,“到時候,如果沒有什麽問題,我就說得委婉一點,不給皇上開藥,如何?”
“好。”衛宴點點頭。
在宮裏,確實怎麽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他們很快到了宮裏。
皇上果然給他們開了“綠色通道”,容疏進宮幾次,第一次享受到了直接坐馬車,長驅直入的福利。
到了皇上寢宮之外,太監進去通稟,皇上竟然自己直接就迎了出來。
容疏被他嚇了一大跳,乖乖低眉順眼地跟著衛宴跪下行大禮。
——這老男人,果然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皇上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聽說自己病了,她都不肯來嗎?
他是真的病了。
前幾日,他晚上高燒不退,睡覺也不安生,腦海中如走馬燈般浮現出很多前半生的浮光掠影。
他想起了左慈。
心底那些思念,在生病這樣脆弱的時候,泛濫成災。
即便這幾日病魔減退,他的心魔卻難醫。
皇上一日比一日更加渴望見到左慈。
所以,他才下了這樣一道荒誕的口諭。
可是即便如此,也沒有得償所願。
皇上有些想問容疏幾句,她怎麽樣?她今日聽說朕生病了,作何反應?她為什麽不跟著來看朕?
可是皇上到底沒有說出口。
身為九五之尊,他示弱,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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