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茶茶不一樣。
她的所有記憶都是被打罵,取悅別人,在極苦的日子裏,一群苦命人還要相互傾軋。
所以,她特別想體驗一下正常的家庭生活。
男耕女織,對她來說都是難得的向往。
念頭越來越強烈,在容疏看來,這小妮子都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但是,也是可憐。
茶茶在人市徘徊了很久,被人開過無數次高價——很多人,以為她是去自賣自身的,然後現在,她終於有了決斷。
現在,就是要托容疏幫她最後掌掌眼。
據說,她相中的,是個便宜貨。
她想貪便宜,但是又怕便宜沒好貨,給孩子糾結的啊!
衛宴好久都沒見過茶茶了,甚至有些想不起她的樣子——雖然在一個屋簷下住,但是茶茶總是避開他。
但是他依稀記得,她不是膽小得像隻耗子嗎?
現在怎麽給她能的,還能去人市買人了?
要知道,采買涉及到人,那水可是非常深的。
“她怎麽敢去的?”
誰給她的底氣?
容疏笑道:“還不是文夕那個傻大膽兒?”
文夕身邊有個薑少白虎視眈眈,明眼人大家都知道。
可是文夕自己覺得,還是買個人更好。
所以,她就攛掇著茶茶一起去。
一個敢幹,一個敢想,這不就一拍即合,成了嗎?
兩個臭皮匠,覺得不夠用,再拉容疏一個,這不就成了諸葛亮了?
衛宴聽容疏說完事情的始末有些無語。
婚姻是那麽一樁嚴肅的事情,在她們這裏就成了兒戲?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去人市上看幾次,就知道人好賴了?
人家大戶人家買人,雖然有擅長相看的,但是不也是以後慢慢觀察嗎?
可是買個相公……相公還能總換?
容疏訥訥道:“剛開始,也不一定說相公……”
不行再賣出去?
呃……茶茶那簡單的小腦袋瓜,其實沒想那麽多。
她覺得,就是一錘子買賣。
不過衛宴話鋒一轉,又道:“胡鬧就胡鬧吧,隻讓她自己胡鬧就行,別帶著文夕。薑少白心眼很小的。”
讓薑少白誤以為容疏幫文夕買相公,那梁子就結大了。
茶茶那種出身,不想委身做妾,很難很難。
嫁給市井人家,她怕是又吃不了那苦,受不了委屈。
所以作吧,想怎麽作就怎麽作,反正她身上,其實也沒有背負什麽束縛。
這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令人羨慕的。
不過,影響了他的“福利”,衛宴還是多少有些“怨念”。
見容疏把兩隻腳高高撐在牆上,他忍不住笑罵道:“說早點睡,又作妖,到底睡不睡了?”
“你不懂,這樣容易懷孕。”
第二天早上,衛宴起床上朝的時候,也喊了容疏。
“不是說好了要早點的嗎?我聽著,外麵已經有動靜了。”
好像是月兒來了,然後茶茶等在門口,這會兒兩人正竊竊私語。
容疏許久沒有早起,起得就有些艱難。
不過既答應了茶茶,她還是努力爬了起來。
她穿了一身男裝。
衛宴直搖頭:“不像,我一眼就能看穿你是女扮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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