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眼眶濕潤,忽然生出一種掉頭回去的衝動。
可是容疏知道,她即使掉頭回去,也沒有辦法進宮。
容疏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劃傷了掌心也不知道。
葉夫人卻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就想想以後如何應對,也不全然是壞事。”
容疏覺得這話很刺耳。
都小產了,還說什麽不是壞事?
這件事情對女人來說,無論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是極大的摧殘。
容疏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靠在馬車側壁上,漸漸冷靜下來。
她回去就送帖子進宮求見。
她要見左慈,她不放心。
尤其這種脆弱的時候,左慈更需要人陪伴。
葉夫人見她這般,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讓人把她送回了家。
容疏下了馬車之後,對著葉夫人鄭重行大禮,“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夫人,阿疏不會忘懷。”
“天兒冷,快進去吧,不要胡思亂想。”葉夫人眉眼平靜。
容疏又拜了拜,才在等在門口的月兒攙扶下回了家。
月兒見容疏衣裳髒汙,也不敢多問,找出衣裳伺候她換上。
她看到容疏膝蓋上的淤青時大吃一驚。
“不礙事。”容疏道,“我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總算聽到她開口,月兒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夫人,姑姑她?”
“沒事。”容疏道,“皇上已經把她帶回去了。”
月兒雙手合十,連聲念叨著“阿彌陀佛”,又說,“還好有皇上照顧姑姑。”
容疏冷笑一聲。
她不願意把這件事情告訴月兒,讓她也跟著擔心。
但是,皇上才是左慈一切不幸的來源。
皇上寵左慈嗎?
曾經或許喜歡過,現在不過是為了圓他當年的缺憾而已。
他對左慈,根本就不是愛。
如果真愛,就不會任由她被人欺負侮辱到這種地步!
容疏寫好帖子,讓人往宮裏送。
“夫人要去看望姑姑?”月兒問。
“嗯。”
“那奴婢能去嗎?”
剛才月兒就沒有被準許跟著,可是她真的也很想姑姑。
“回頭再說吧。”容疏低頭看著月兒給她的膝蓋上化瘀膏,一向怕疼的她,竟然生出了幾分麻木。
衛宴還是沒有回來。
容疏其實很想和他說說這件事情,可是徐雲也找不到他。
容疏幾乎一夜未睡。
她惦記著左慈,又知左慈生性要強,越是難的時候,恐怕越怕自己擔心,不會讓自己進宮。
她得自己想辦法。
走誰的路子能進宮呢?
也很難,畢竟現在左慈剛被太後當著那麽多人懲戒,誰這時候和她走近,豈不是和太後作對?
早上起床,容疏的頭昏昏沉沉。
“月兒,今日我不去醫館了,你去醫館把告假的牌子掛出來,也去告訴常桐一聲。”
文夕有時候來有時候不來,但是常桐卻每天都來上工。
“是。”
容疏也沒什麽胃口,勉強喝了小半碗粥,吃了一個雞蛋。
月兒從外麵回來,回稟道:“夫人,告假的牌子奴婢掛出去了。但是常桐她,她……”
“常桐怎麽了?”
容疏現在真的很怕常桐又出什麽事情。
為什麽這個年關,這麽難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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