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想睜開眼睛,可是她睜不開,眼皮像被粘住了一般。
她想躺下,別動她,誰也別動她,衛宴也不行。
她也不想張嘴,她好像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下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唇被人頂開,隨後一口苦澀的藥被渡到口中。
好苦。
容疏下意識想要吐出來,可是那人不允許,捏著她下巴,舌頭抵著她的舌頭,逼她把一大口藥都咽下去。
容疏的意識終於被苦澀喚醒。
她用盡了全力才睜開眼睛。
麵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臉。
還是英俊,卻憔悴了許多,胡子拉渣,變成了——痞帥。
容疏用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不是在夢裏。
衛宴真的回來了。
衛宴懷抱著她,另外一隻手裏端著藥碗,月兒正緊張地站在床邊,激動地道:“醒了,醒了,夫人醒了!”
梵音入耳,容疏腦子艱難地轉了轉,一開口,聲音沙啞,把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我怎麽聽到了和尚念經的聲音?”容疏問道。
她現在明白過來,她是病了。
難道,她還出現了幻聽?
“夫人,”月兒哭道,“您從宮裏回來,都昏睡兩天兩夜了!”
“竟然睡了那麽久——”容疏道,伸手搭上自己的脈,隨後笑笑,虛弱地道,“我沒事,就是染了風寒,加上……”
急火攻心,所以發了兩天燒。
她惦記著左慈,惦記著久未回家的衛宴,分不清夢裏和現實,所以昏睡了太久。
“生病好,生病這不是把不回家的人都給騙回來了?”容疏看著衛宴眼神裏難以掩飾的擔心和內疚,還開了個玩笑。
衛宴把藥碗送到她嘴邊,“用不用我喂你?”
容疏想起剛才他喂藥的方式,不由臉紅。
“其實,你可以直接把我喊醒的。”
“喊不醒,怎麽都喊不醒。”衛宴仿佛老了兩三歲,忽然把臉貼到她臉頰上,“阿疏,你嚇到我了。”
他眼裏的血絲,就是明證。
容疏蹭了蹭他的頭,然後就著他的手把一碗藥都喝下去。
她病了。
她想盡快好起來。
月兒抽噎著道:“太醫來看過,說您染了風寒,可是什麽風寒這麽嚴重?”
簡直要人命一般。
月兒從來沒有流過這幾日那麽多的眼淚。
“能找的太醫和大夫都找遍了,都找不出問題。大人,大人隻能去大相國寺請了主持來給您誦經祈福。”
原來外麵是真的有和尚在念經。
容疏心裏感動。
因為真的在乎,所以病急亂投醫。
各種方法,不管好用不好用,都要試試,不惜成本,隻求能把她救回來。
“看來是好用的,這不現在我就醒了。”容疏努力用輕鬆的口吻道,伸手摸了摸衛宴的胡茬,“長了,紮臉。去收拾收拾自己,陪我躺躺?算了,不行,不能過了病氣給你,你自己去好好休息。”
衛宴卻不肯。
他不梳洗,也不出去,和衣陪著容疏一起躺下,把她連人帶被子抱在懷裏。
緊緊的,再也不鬆手那種。
月兒出去給容疏熬粥。
等在外麵的徐雲忙上前問:“夫人醒了?”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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