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中原女子為什麽生個孩子那麽費勁,但是別人都那麽說,就是有道理。
容疏叮囑茶茶好好休息,一挪動,月兒發現不對。
容疏剛才站立的地方,有一灘水跡。
容疏提前破水了。
不過她沒有聲張,緩緩出門之後才吩咐月兒道:“找幾個婆子來,卸了門板把我抬回去。”
雖然提前破水,但是她不慌。
她相信,自己肯定不會有事的。
容疏回到自己準備好的產房裏,還擔心茶茶的情況,讓月兒派人聽著那邊動靜。
月兒急哭了,“夫人,您顧著點自己吧。穩婆馬上就來!”
剛給茶茶接生的穩婆,那邊才剛剛收拾好,這邊就被喊來了。
月兒慌得不行,想著要找文夕和常桐來幫忙。
容疏卻拉住她道:“三更半夜的,要生孩子,就不要吵得大家都睡不好了。等著明日生完去報喜就行。”
她不願意麻煩別人。
“是。”
月兒想了想,這時候家裏還得有個長輩坐鎮,就把李氏請來了。
李氏來了之後也幫不上什麽忙。
容疏沒慌,她卻很慌。
她也知道容疏現在對她還有氣,不敢到容疏麵前轉,便讓婆子準備了香案,在院子裏燒香。
她在院子裏念叨死去的男人。
“過去的事情,我也不埋怨你了。但是阿疏和孩子你都不保佑的話,以後我就不給你燒香了。”
死人沒有活人重要。
活到她這個年齡,早已習慣了沒有男人的日子。
但是兒子和兒媳、孫輩對她來說,卻十分重要。
念完男人又念佛祖:“有什麽罪孽,都報應到我身上,讓容疏和孩子都平安。”
她知道自己糊塗不招人待見,她也知道,容疏是衛宴的心頭肉。
容疏有個三長兩短,她的兒子也就不在了——即使人還在,也會形如槁木,心如死灰。
容疏就是衛宴的命。
容疏覺得很疼很疼,整個人都像要被劈開一樣。
在極度的疼痛中,她甚至想,剛才勸茶茶的時候,她太過冷靜,所以這會兒啪啪打臉。
疼,真的好疼,她好想撕心裂肺地喊出來。
但是沒有,她死死咬住帕子,把所有的疼痛都咽了下去。
因為衛宴不在。
她在心裏一直罵衛宴,狗東西,衛狗,等你回來我一定要咬死你!
但是容疏始終很清楚,她不能泄氣。
這是她和衛宴的寶貝,即使拚了命,她也要把他們給生出來。
天蒙蒙亮的時候,霞光染紅了遠山,濃烈而絢爛。
容疏誕下了自己和衛宴的長子衛雲彰,長女衛雲和。
她撐著最後一口氣替兩個孩子檢查過之後,終於再也沒有力氣,沉沉地昏睡過去。
衛宴,我做到了,是不是很厲害很厲害?
你心心念念的女兒,你娘想要的孫子,都有了。
月兒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明明熬了一天一夜沒睡覺,這會兒卻已經看著奶娘給兩個孩子哺乳,又看著下人染喜蛋,等天完全亮了之後就去報喜。
最高興的當屬李氏,她走路都不知道先邁哪一隻腳才好。
孫子孫女竟然都有了!
衛春之前生了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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