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點點頭:“辛苦娘了。您放心,漸離的責任,就是我的責任。我不會拋下您的!”
李氏眼圈通紅,哽咽道:“傻孩子,你說什麽呢!娘能擋住的,怎麽會讓你衝到前麵?”
她不怕死。
要是真要有人犧牲,她可以留下,隻求讓自己兒媳婦和孫子孫女順利脫險。
容疏對她笑笑:“娘,不會有事的。”
“就是,不會有事的。”李氏抹了抹眼角,“阿疏,別上火,兩個小的,還得指著你。”
這是李氏人生第二次經曆抄家。
她想,她大概成長了。
這一次,她沒有那麽慌了。
上一次苦難是男人帶來的,她表現得像個弱智。
這一次不知道因誰而起,但是她已經明白,她要保護好自己的兒孫。
容疏帶著十皇子回到花廳坐下。
她讓月兒上茶,沉聲道:“十爺,您都知道些什麽?”
十皇子搖了搖頭,隨後道:“母妃這幾日總咳嗽,我擔心她,所以很早就過去給母妃請安。”
他進門的時候,遇到宮人要出去找他,見了他,立刻帶他去見左慈。
“母妃很著急,讓我立刻出宮找您,還給了我信物。”
十皇子來的時候,拿的是容疏送給左慈的玉佩。
“那十爺在宮裏,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十皇子想了想,“之前沒發現,但是現在回想一下,覺得還是有點不對。我從西門出來,好像,看守的禁軍比從前少了很多……”
人去哪裏了?
容疏腦海中有個大膽的猜測,去逼宮了,去逼皇上了。
現在被圍困住,絲毫沒有辦法,她有時間冷靜地思考著所有的事情。
如果和秦王、秦王妃有關的話,那大和尚帶著小和尚跑路,是提前預知到了什麽?
武順侯在京城待得好好的,突然帶著思思離京,又是為什麽?
現在想想,不是薑昭和素素那邊非他不可,倒更像是……
他找了個由頭,出去躲開站隊?
手握重兵的人,在這種時候,很難獨善其身。
容疏好像在這些看起來毫無關聯的事情之中,找到了一些些脈絡和線索。
她似乎想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如果真是秦王妃的話,她對自己的惡意絲毫不用懷疑……
容疏的心髒開始砰砰砰地跳起來。
說實話,她害怕,但是也沒有那麽害怕。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己的一雙兒女。
禁軍就是包圍了衛府,不許人進出,但是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侍衛長反複試探之後,終於用幾千兩銀子,在晚上的時候問出了一些消息。
皇上重病,秦王攝政。
至於衛府為什麽被圍,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隻是奉命執行。
容疏隱約覺得,問題可能,還是出在她娘身上。
秦王和秦王妃,似乎都不會那麽容易放過她娘。
現在,自己應該是他們唯一能找到容夫人的紐帶了。
容疏想罵人。
府裏所有的人都忐忑不安。
在未知的命運麵前,恐懼乃是人的本能。
容疏卻比其他人都平靜。
她甚至拿著平時鬥阿鬥的球,在逗它玩。
她把球拋出去,阿鬥叼回來,如此往複,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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