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水嘴裏客氣的話一套一套的來,陳副市長的臉色也是變幻莫測。
屁股下麵的椅子上仿佛長了刺,他坐著不停的扭動。
尹天水輕輕一拍自己的手,往前湊了一點,認真的說道:
“隻是眼下有一件小事,想麻煩陳副市長幫著處理一下。”
陳副市長的眼睛頓時亮了,笑容也慢慢的真誠了很多:
“唉呀,都是自己人,就一點小事,談不上麻煩,況且,葉處長你是貴人,哪裏是那些什麽簡單的做生意的商人可比的?
你能看上我們羊城來投資,是我們的榮幸。
有什麽事是我說得上話的,盡管吩咐,盡管吩咐。”
尹天水看著麵前這個官場老油子,心裏冷笑。
曾經發生的事,居然一個字也不提,就想三言兩語,加上把錢給了他,就準備一筆勾銷抹去了?
怎麽會有那麽好的事啊?!他的眼皮子還沒有那麽淺啊。
徐振和孫洪亮還躺在醫院裏呢。
姓肖的也還在醫院,關鍵是,他那支TT-33的手槍‘來曆不明’,現在到了尹天水手裏,對方難道不想要回去?
還有被尹天水繳械後順走的那兩支步槍,這樣大的事,竟然不提一句?
“陳副市長和我開玩笑了,我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年輕人,哪裏稱得上什麽貴人?
我這樣一個有一點點小錢的小年輕,剛剛運氣好,碰上國家改革開放這樣的好時機,讓我稍微賺了一點。
和陳副市長做自己人,我…可真不敢高攀。
說‘吩咐’,嗬嗬,那真的是讓我‘誠惶誠恐’了。”
尹天水淡淡一笑,看著陳副市長那有些僵硬的笑臉,也不去猜想他現在心裏是不是在罵自己?
或者說,罵他娘?
“是這樣的,陳副市長,不知道下麵有沒有向你匯報,我的屬下被你們市公安局的人打成重傷,現在住在醫院。
醫生診斷,他們兩個人都屬於傷殘級別,以後能不能繼續工作,已經不能確定。
他們兩個人可不是一般的警員,來羊城,是執行公安廳的重要秘密任務。
現在,任務被阻,上麵追責下來,陳副市長你說,我該怎麽匯報?
我年輕,沒有經驗應對,你給我拿個主意怎麽樣?
還有,他們受傷後,有龐大的治療費用,接下來需要的長時間的康複,殘廢了不能工作了,對他們的賠償和家屬的補償。
都不是小錢,這件事是在你管轄治理的地方發生的,陳副市長,你說,我是據實上報?
還是······
唉陳副市長,我年輕識淺,遇到這樣的大事,實在是束手無策。
隻能來向你討教,接下來,該怎麽麵對上麵領導的問責?”
尹天水愁眉苦臉的看著滿臉陰沉的陳副市長,態度誠懇的虛心請教。
“葉處長,是我沒有約束好下麵的人,造成了對你和另外兩個警員的傷害。
至於說補償和賠償,確實是--應該的。
不知道葉處長有什麽好的建議供我們市政府參考?
隻要是合情合理的要求,我會盡量說服我們羊城市政府領導班子成員。”
陳副市長臉憋得很黑,語氣雖然盡量的緩和,但尹天水明明就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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