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吃不下,喝那一口湯,也隻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他依舊不想讓我太過擔心。
“癩子,對不起。”
“我……”
李癩子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跟你有啥關係,早晚有一天我也得去陪著她,隻是小春先走一步罷了。”
“大兒子,報仇了嗎?”
“報了。”
我點了點頭:“隻是開始,這個仇,不死不休!”
李癩子歎了口氣,隻見他點了支煙,遞給了我,隨之自己又點了一根。
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我還是沒辦法接受這刺鼻的煙味兒。
李癩子吞雲吐霧幾下之後,開口道:“等我走了之後,能跟黃家緩和就緩和吧。”
“這群東西,真是厲害,他們要是能消了氣兒,就到此為止算了吧。”
我的指甲劃破了掌心,恨意,流淌在我的血液裏。
“看你這德行,估計勸了也是白勸。”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啊,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李癩子倒了杯白酒,躺在了炕上,時不時的抿上幾口。
緊接著,李癩子翹起了二郎腿,一邊晃悠,一邊哼唱著曲調,隻不過,這一次,他哼著的小曲,多了不少悲切之意。
下午的時候,我將春寡婦的供奉牌擺在了老爺子的祠堂。
何慶這人令我刮目相看,他知道我們家亂作一團,沒用我說,他便找人修繕著之前的破損。
“慶子叔,謝謝了。”
何慶也點燃了一支香煙,隨之說道:“自家人,沒啥好謝謝的。”
“你呢,就不必跟我客氣,不管是我也好,還是趙曉軍也好,這幾年能夠發財,全都仰仗你的幫忙。”
“我何慶沒啥本事,別看我平日裏咋咋呼呼,但遇到大陣仗也是個完蛋貨,小來小去的我沒問題,其餘的,也就那麽一回事兒。”
“你讓我發財,我幫襯一下日常生活,這都是應該的。”
說著,何慶遞給了我一個白包,苦笑道:“節哀順變吧,也不知道說些啥好,人各有命,哪有順心如意的。”
我也沒有多言,隻是留在祠堂和眾人一起做著修複工作。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姚宇找到了我,微笑著對我問道:“有時間嗎?咱哥倆喝上兩杯?”
“嗯,有時間。”
就這樣,我和姚宇去了春寡婦的家中。
他愛人已經弄了一些酒菜,而我則是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局促不安的看著豐盛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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