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說,今日是你們錦衣衛辦差程序瑕疵在先,我的扈從自然是不知者無罪了。相反,他們忠心護主,不懼強敵,不僅無過反而有功。所以,還請閣下放了我的扈從。”
朱平安看了大紅飛魚服錦衣衛的神色,知道他已經被自己的話給唬住了,不由再度上前了一步,進一步縮近與他的距離,在氣勢上步步緊逼。
“若是本官不放呢?!你待怎樣?!”
大紅飛魚服錦衣衛也上前走了一步,幾乎與朱平安麵碰麵了,兩人的呼吸都能噴到對方臉上,他毒蜂一樣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陰惻惻的發狠道。
“若是閣下不放,我又能怎樣,我一個文弱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也就隻能上一封奏疏了。雖然身處牢獄,但是奏疏一樣可以發出去的。嗬嗬,我朱平安上的奏疏不多,隻有那麽三奏,但是自問成績還不算差。我一奏彈劾趙大膺,千戶趙大膺授首,兵部左侍郎趙虯削職為民;二奏太倉銀庫案,三百餘官員被罰,抄家流放之庫兵、差役、皂隸五百餘;三奏彈劾高博泰,二十六名將官一擼到底、下獄問罪。嗬嗬,閣下可要見識下我的第四奏?!”
朱平安微微笑了笑,淡淡的說道,絲毫不為大紅飛魚服錦衣衛脅迫。
朱平安淡淡的話語,不啻於一道驚雷,讓大紅飛魚服錦衣衛千戶狂躁的熱血迅速冷靜了下來,該死,差點忘了朱平安這小子“大明第一奏神”名聲了。
這小子為官不到一年,上奏三封,奏無虛發,倒在他奏下的官員三百多。一開始,是有一個茶館裏說書的給他冠上了“大明第一奏神”的名號,不知怎麽就深入人心、流傳開了,漸漸的大家私下裏都這麽叫了。
不說別的,就說太倉銀庫案,那段時間自己帶隊抄家抄的腿都快跑斷了。
還有這次的楊繼盛案,自己可是聽嚴公子親口說的,多虧了楊繼盛頑固,沒有采取朱平安的建議,不然這次彈劾,嚴閣老可就大大的危險了。
所以,這小子奏疏功底深不可測,再加上自己緝捕他的兩個扈從,確實程序上有瑕疵。
若是這廝一封奏疏的話,後果還真不敢想象……
想到這裏,大紅飛魚服錦衣衛眼神不由微微閃躲了一下,心裏的天平也開始向放人那一端傾斜了。隻是在這麽多手下麵前,不好意思開口。
朱平安注意到大紅飛魚服錦衣衛臉上的微表情了,知道他已經傾向於放人了,隻是缺少個台階而已,於是向其拱了拱手,輕聲開口道,“這位大人,時間不早了,皇命耽擱不得,節外就不要生枝了,還請放了我的扈從,我跟你們走。”
“哼,皇命為重,這次算你們命大。放了他們,帶上罪臣朱平安,我們走。”
大紅飛魚服錦衣衛向緝押劉大刀、劉大錘的錦衣衛擺了擺手,吩咐帶上朱平安,轉身率先離開了。
“朱哥哥……”
“姑爺……”
李姝、畫兒、琴兒她們擔心不已的走上前。
“安生在府上待著,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朱平安扭頭向她們寬慰的笑了笑,在錦衣衛的押解下離開了臨淮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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