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了解監獄的情況後,心中已有構想,不過本著“兼聽則明偏信則暗”的原則,還是更換了常服,帶著劉牧、劉大刀兩人出了縣衙,到下麵鄉村進行微服私訪,去實地進一步了解情況,為構想實施充分調研。
朱平安離開後,刑房典吏張大年便第一時間去張縣丞、姚主簿那匯報了。
“這小縣尊就隻是在牢房轉了一圈,問了幾個犯人情況?他想幹什麽?”
張縣丞聽張大年匯報後,有些摸不清朱平安想幹什麽,扭頭看向姚主簿。
姚主簿在他們這個黨羽中,相當於智囊的角色,張縣丞在很多重大事情都會參考姚主簿的意見,比如聯合六房胥吏不配合朱平安開展工作,就是姚主簿出的主意。
“他都問了什麽?你從頭說來。”姚主簿眯了眯眼睛,看向張大年。
“一開始沒進監牢的時候,他問監牢多大?多少間?後來進了外監,他問監牢怎麽這麽多犯人?都是犯了何罪?後麵他又問了幾個監牢犯人因何被緝押?等進了內監,他又問內監為何這麽多囚犯?都是因何被緝押?”張大年如實回道。
“了解完情況,他神情如何?”姚主簿又問道。
“神情?”張大年愣住了,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不確定的回道,“好像很凝重。”
“嗬嗬,這就對了。”姚主簿聞言笑了,“還記得小縣尊第一次升堂召見縣衙眾官吏的時候嗎,小縣尊將縣衙的公務做了分派,他除了負總責外,還主管了案件審判。嗬嗬,張典吏慢工出細活,卷宗一直未能交給小縣尊,小縣尊無法了解積壓訴訟案件情況,他對張典吏無可奈何,自己又等不及,隻能去監牢了解情況了。看到監牢人滿為患,當然得頭大了,神情不凝重才怪。”
聽了姚主簿的分析,張縣丞深以為然,忍不住笑了,確實如此,小縣尊他除了神情凝重又能怎麽樣呢。
張典吏也跟著一起笑。
房間裏充滿了三人得意的笑聲。
在三人得意大笑的時候,朱平安一行已經到了第一個村子,這個是距離縣城最近的村子。朱平安進了村子,先是去田間地頭看了下莊稼的長勢。
朱平安出身農村,大伯不事生產,四叔又懶,托他們的“福”,朱平安從小就跟著父親、兄長經常下地,對莊稼種植、收獲等一點都不陌生。
這個村子的農業以種植水稻為主,田裏的水稻快到收獲的時候了,稻穀黃橙橙的,不過總體長勢很一般,從田地及附近的痕跡來看,這裏的水稻經曆了澇災,朱平安估摸著每畝地大約要減產兩到三成左右。
附近有耕作間隙、在田壟休息的老農,朱平安上前攀談了起來,從老農口中得知,他們的水稻確實剛經曆了水澇災害,水災過後還鬧了蝗蟲,幸好規模不大,他們村子才僥幸逃過了一接,不過,這一茬水稻估計至少要減產三成。
“唉,鬧了災,糧食減產,可是這賦稅卻是一分也未減,這日子難過啊”老農長籲短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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