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規律起來,從這一天的下午開始休整,到第三天的半夜時分繼續往北開,當極光開始暗淡,天空泛起白色的時候,範斯道“快到了。”
安折往前方看,早晨灰色的霧氣裏,一座圓形城市逐漸從地平線上顯現出來。
城市,他知道這個詞,人類聚居在城市,就像蘑菇聚居在雨季。
裝甲車繼續往前開,清晨的霧氣漸漸散開後,前方的更多細節顯現出來。圓形的城市有灰色的鋼鐵圍牆,高度像最高的蘑菇那樣,二十個人疊起來,一個人的腳踩著另一個人的肩膀,也未必能夠翻過城牆。城牆上又伸出一些鋼鐵的獠牙和棘刺,顏色鋒利冰涼,像冬天的岩石和土壤。
城牆的邊緣布滿監視設備和鐳射裝置,潛入者會立刻被發現,兩座城門是唯一的進出途徑,一個隻能進,另一個隻能出。現在他們所在的就是隻進不出的那一個。
隨後,安折看見不少類似範斯的小隊從四麵八方開回來,他們有的輕裝,有的穿著厚重的裝備,手拿武器,四個人或五個人一隊,駕駛類似的裝甲車在劃定的區域停下,然後下車走進城門,車和人分開檢查。
範斯先下車,安折抓著他的手臂從車裏跳下來,他覺得範斯的手臂繃得有點緊,他想,這個城門或許喚起了範斯關於弟弟那些不好的回憶。
他們一起往城門走去,那裏排了長隊,隊首有點騷亂,但看不清情形,人們正在依次進入。
安折綴在範斯身後,往排隊處走,邊走邊打量四周。
城門兩旁站著黑色製服的士兵,腰間別著兩把槍,一把熱武器,一把鐳射槍。他們身後是龐大的重武器,正對城門。可以想象,一旦有怪物試圖入侵,就會被這些重武器炸碎。
環視四周後,他被一個黑色的身影吸引了目光在遠處城牆下一個空曠的位置,那人也穿著黑色的製服,似乎是個散漫不守紀律的的離隊士兵,並不像他的同僚那樣規矩站崗,而是半靠在城牆上,正低頭緩緩擦拭一把黑色的槍。
但是,他身上黑底銀穗的製服似乎比起其他人要精致挺拔許多,又或許是身形比較修長勻稱的緣故。
範斯往那邊看了一眼,腳步不知為何加快了許多,拉著他徑直往前走,就在他們即將匯入隊尾的時候
安折看見遠處那人緩緩抬起了頭。
黑色的製服帽簷下,露出一雙冰冷的綠色眼睛。
刹那間,安折腳步猛地一停,感到周圍寒意泛起,結了冰一樣。
範斯回頭道“你怎麽”
語聲戛然而止。
一聲槍響。
範斯高大的身軀在原地晃了晃,咕咚一聲倒地,他的眼睛大睜著,喉嚨哢哢作響,鮮血從太陽穴漫出來,身體抽搐幾下後,沒有了任何動靜。
可安折甚至沒有辦法伸手抓住他的一片衣角,也沒有任何餘裕思考方才的片刻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能抬起頭和那名黑色製服的軍官對視,因為此時此刻,軍官正緩緩轉動漆黑槍口指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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