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呼吸還要正常的事情,他不會因此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因為他早已看慣了。
安折很快和陸渢一起來到了走廊的出口。
出口處,兩個簡裝士兵帶著一具覆上了白布的屍體正在等待著他。
安折知道那是範斯。
他眼前一片朦朧,向前一步,想要揭開那麵白布,再看一眼範斯的麵容,卻被士兵攔住。
那名士兵伸手將一枚藍色芯片遞向他,語調平穩“ar1147傭兵隊確認無人生還,裝備物資由基地回收。戰利品折算貨幣,已與撫恤金合並已向家屬發放。請認領遺物。”
安折問“你們要把他帶去哪裏”
士兵回答“焚化爐。”
他身體輕輕一顫,遲遲沒有去接那枚id卡。
陸渢的聲音響起“你不要麽”
安折沒有說話。良久,他抬頭望向陸渢“他真的沒有受傷。”
在那雙冷綠的眼瞳裏,他看見自己的影像,微微睜大的眼睛,一種平靜的哀傷。
陸渢仍是麵無表情,當安折以為這人下一刻就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卻上前了一步。
黑色槍托挑開白布的邊緣,露出的部位是範斯的右手。
安折半跪下去看,無名指的指尖上,一個微小的紅點,像是最微不足道的刺傷,然而在紅點的邊緣處,卻正緩緩滲出一滴不祥的灰黑色濁液。
他怔住了,刹那間,那些場景浮上心頭。
螞蟻的甲片上有人類的血跡就在那一天,範斯告訴他,有的人之所以會隱瞞受傷的真相,是因為在汙染程度小的地方,受傷後仍然有概率不被感染,而那個人想要回家。
所以,所以螞蟻甲片刺傷的那個人不是安東尼,是範斯。
安折難以呼吸,手指顫抖,他接過範斯的id卡,放在貼身的口袋裏,轉頭去看陸渢,身邊卻是空的。
他站起來,望向外麵,見一個削拔的黑色背影,在城門口灰色的天幕下漸漸遠了。
片刻過後,他身後突然傳來響動,他回頭,見是方才那個同伴被殺的女人,她跌跌撞撞衝出來,又被士兵攔下。
“陸渢審判者”她身體拚命掙紮,撞向前方,在空氣中揮舞手臂,聲嘶力竭“你不得好死”
沙啞尖利的聲音不斷從她胸腔裏爆發出來,在建築內部層層回蕩,但她連審判者的一個回頭都沒有得到。
四周漸漸寂靜下來,兩具屍體被依次運走。空曠的過道裏,隻有女人斷斷續續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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