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不知道什麽地方,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或許她也看見了蟲子。
甲蟲緩慢在玻璃上爬行著,它有巴掌大,八條細長的足肢上附著一些密集細小的凸起,這些凸起光滑地緊貼在玻璃麵上,中央有一個針尖大的白色小點,是它的吸盤。它水滴狀的尾巴後拖曳著一條長而軟的褐色觸角,爬動間在玻璃上留下深棕色的水跡它好像想進來。
詩人伸出手,手指在兩片窗戶的縫隙間滑過“沒事,封死了,它進不來。”
“一代不如一代。”肖老板說“越長越醜。”
“基因的融合,”詩人望著玻璃“融合得越多,外表越離奇,感染能力也越強。我認識一位科學家,他說這一百年來,人類的所有研究仍然不能解釋感染的原理。”
肖老板“嗐。”
他嘴上發出一個無謂的語氣詞,身體卻往房間的角落縮了縮,最大限度遠離那麵窗戶,道“你就不能拉上窗簾嗎”
“我想再看看這個城市。”詩人說著,放下一半的窗簾,房間被昏暗籠罩,他的輪廓在昏暗中顯出一種奇異的憂傷“這個不知道還能存在多久的城市。”
安折往外望去,清晨,灰色的城市一半隱沒在淡淡的白霧裏,太陽升起來了,霧氣正在被烤化,視線盡頭露出一些機械結構的龐然大物,很高,直刺向天空,人類總是有很多奇怪的裝置,這些裝置保證著基地的安全,但有些時候並不能,譬如現在。
這時,詩人轉頭看向他“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安折抿了抿唇,他不知道如何作答。
詩人放下最後那一半窗簾,對他笑了笑“你真的很奇怪。”
安折“真的嗎”
“你太安靜了,好像下一刻發生什麽都沒關係。”詩人道“我們這個年代很少會有你這種性格的人。”
安折笑了笑“也許吧。”
蘑菇和人,不可能一點區別都沒有。他嚐試讓自己更像人一點,問詩人“那我們現在做什麽”
詩人思考了三分鍾,道“祈禱。”
“祈禱超聲驅散儀沒有徹底損壞。或者祈禱蟲子隻是一群沒有腦子,全憑本能生存的蟲子。”
“然後,再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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