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並做兩步來到電視屏幕前——恰恰在這個時候,鏡頭拉進了,給了那團白色的小東西一個特寫。
雪白的,鬆軟的一團,它的主體就像飄在水裏的一團雲朵,大小和今天煮飯時用的那幾朵蘑菇一樣。
除此之外,細小的雪白菌絲也舒展開來,泡在水裏,隨著它在水中漂浮的軌跡輕輕晃蕩著。
安折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他絕對不會認錯自己的孢子——雖然它比起離開自己的時候,好像長大了一點兒。
安折抬手,他的手指有一點顫,貼在電視冰涼的屏幕上,仿佛他正觸摸著那個玻璃水箱的表麵,而那團雪白的東西隻和他隔了一層玻璃牆。然而下一刻,新聞播報員的聲音就打破了這個錯覺:“四個月前,由審判庭采集的異常真菌樣本被列為一級觀察對象,菌類作為一類特殊的真核生物,此前從未出現過脫離物種基本形態的變異,因此,燈塔認為該樣本具有寶貴的研究價值,或許通過對樣本的研究,能夠揭示生物感染變異的進程和原理。”
安折蹙緊了眉頭,他的孢子果然被拿去做研究了。
隨即,新聞播報員又道:“據研究人員告知,此前四個月內,樣本一直維持半死亡狀態,然而,就在最近兩天內,竟然恢複了活性,體型有所增長,這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安折心髒咚咚跳。
——他知道孢子也認得他。
不然,為什麽偏偏在他一直待在燈塔的這兩天,才開始長大?孢子感應到了他,它一定也想回到他這裏來。
播報員繼續道:“實驗室聯係了審判庭,確認樣本的生長方向與原主體類似。”
與此同時,畫麵上,孢子晃晃蕩蕩朝著一個方向漂過去了,安折想,這一定是他所在的實驗室那個方向,孢子想去找他了。
下一秒,玻璃水箱旁出現了一個人影,他的身體在畫麵外,隻有一個模糊的倒影,不知道是什麽人。
安折想讓這個人離他的孢子遠一點。
情況恰恰相反,這人伸出手,指尖輕輕觸在水箱表麵,手指修長,骨節很優美。安折蹙眉,這隻手的形狀他很熟悉。
這人的袖子他也很熟悉,銀色的扣子也是。
安折磨了磨牙齒,他確認這個試圖碰孢子的人毫無疑問就是陸渢那個壞東西。
然而,就在此時,孢子飄飄蕩蕩來到了那個壞東西麵前,它雪白細軟的菌絲伸出來,隔著水箱輕輕碰了碰他的手指。
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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