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燈塔接觸了司南,於是被感染了。我毀掉了那個惰性樣本,因為你們說……它對人類很重要。然後我為了躲過追捕,又去了伊甸園,陸夫人對我很友好,我以她為中心感染了那裏的女性。”
博士望著他,蹙眉道:“你在說什麽?”
“我在說,我是一個已經獲得了人類神智的異種,我在五天前被感染了。”安折聲音很輕,也很篤定。他知道自己的謊言很拙劣,但是憑借博士的聰明才智,一定能理解。
博士忽然怔了怔,他聲音微顫:“你……”
突然間,雪白的菌絲在空氣中漫卷,博士瞪大雙眼,但下一刻菌絲就強行罩住了他的口鼻,人在窒息的情況下會反射性張嘴瘋狂呼吸,菌絲借機把自己送進了博士嘴裏。
一陣猛烈的嗆咳後,博士眼神瞬間渙散,下一刻他向前一栽,整個人昏迷倒地。
瑟蘭猛地拔槍!
“陸渢回來,你就把我之前說的……告訴他。”望著瑟蘭,安折的語氣微微帶著祈求:“然後,就當我失去神智,要攻擊博士,然後你把我擊斃了,屍體也蒸發了,世界上也沒有我這個人。”
瑟蘭的槍口指著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到底是什麽?”
“我……”安折緩緩握緊了手中那枚審判庭的徽章。
他隻是一隻蘑菇,但他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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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就要走了,這是他從一開始就決定的事情。他走之後,不論別人怎樣看他,都沒有意義了。
他知道人類基地對陸渢有多重要,而自己之所以能進入基地,是因為陸渢選擇了相信他。
如果陸渢回來,知道了一切真相,知道他的母親對基地製度有多麽仇恨和失望,又是怎樣半主動地變成異種,最後將整個伊甸園毀掉。再然後,連他一直放在身邊,給予了信任的人,都是一個一直對樣本心懷不軌,有所圖謀的異種——
安折不想這樣。
並不是因為擔心基地會怎樣看待陸渢,他和陸渢不能算是有多麽深刻的情誼,甚至還被這個人欺負得很厲害。
他隻是……
他隻是覺得陸渢是個很好的人類。
夫人說陸渢不得善終,不能親眼看到陸渢瘋掉的那一天,是她最大的遺憾。那……陸渢能永遠不被動搖,就是他在這個人類基地裏,唯一一個值得一提的心願。
夫人已經離開了,死無對證,就讓今晚發生的事情,是一次普通的意外感染事件吧。
“我是說,”他輕聲道:“已經不是人類了。”
砰地一聲,瑟蘭的子彈打向安折的右邊肩膀,一聲槍響後,子彈猛地釘在了對麵的牆壁上——而安折整個人空空蕩蕩地晃了一下,所有衣物倏然落地,裏麵的軀體卻消失無蹤,隻有一個白影在瑟蘭麵前猛的出現,又突然消失。
安折迅速地鑽進了他身後角落裏那個通風口裏,瑟蘭會怎樣想,他顧不得了。他用最快的速度鑽入錯綜複雜的管道,幾乎是橫衝直撞地找到一個又一個房間,最後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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