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喘氣聲,像是動物瀕死時從胸腔內發出的聲音。
隻見一個十米見方的凹洞裏,擺了一張不到一米寬的鐵絲床,床上躺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安折走近,看見他身體上麵蓋著灰黃色的毛毯,雙頰凹陷,眼珠渾濁,渾身發抖,像是忍受著什麽巨大的痛苦。即使是他們來到床前,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病了。”男孩道。
說著,他坐在床邊,拉起他爺爺的手,大聲說:“爺爺,外麵的人來找我們了!他們說自己是基地來的,真的有基地!”
老人神智已經不清醒了,並未被他話語中的歡欣激動所感染,而是混混沌沌皺眉,偏過頭去,仿佛在逃離他的聒噪。
“咱們能去有很多人的地方了!”男孩似乎習慣了,也沒有被老人消極的態度所感染,語調更加興奮。
就在這時,老人幹癟的嘴動了動,發出幾個含混不清的音節。
他孫子道:“什麽?”
安折也仔細聽,老人嘴唇翕動,又將那幾個音節重複了一遍。
“時候……”他喉嚨沙啞,口中漏氣,聲音像破敗的風聲:“時候……快到了。”
男孩歉意地轉向陸渢安折兩個:“爺爺總是說這句話,他覺得自己病重快死了。”
說完,他又告訴老人:“我們去人類都在的地方,那裏肯定有藥。”
老人卻翻來覆去,仍然說著這句話,他們隻能作罷,男孩帶他們來到了一個稍微寬敞的方形房間,房間崎嶇不平的牆壁上用泛黃的紙張貼著礦洞的路線圖和操作注意事項,中間有一個四方形的小桌。
陸渢在和那個男孩交流。
那男孩叫西貝,據他說,當年那場史無前例的災難來臨的時候,礦洞塌方了。但因為洞中沒有致命輻射,裏麵的一部分人反而活了下來,並延續到了現在,他們會去臨近的小城遺址搜集生活必需品,也會被外麵的怪物打死吞噬,他的母親隻有他這一個孩子,慢慢慢慢,當初的幾十個人,隻剩下他和爺爺相依為命了。
“我就知道,大家肯定不會死,肯定在什麽地方建了新家,但是我們找不到你們,我爺爺以前說,我們找到另一個出口從礦洞出去的時候,外麵已經變天了,一個活人都沒有了。”
“收音機收不到信號,外麵都是怪物,我們也走不出去,隻能留在這裏,但是我們知道肯定還有別的人。”西貝的聲音帶了一絲激動的顫抖,他從一旁牆壁上的小格子裏拿出基本破舊的薄書。
“前兩年,我們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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