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與我同在。”他給一個人輕聲念著詩,他們一起走了很長的一段路,並且不知道前麵會遇見什麽。在那個野外,帶著他在黑夜中,在曠古的風聲中走路的那個人,那時在想什麽?
麵對終將消亡的,詭譎的命運,那個人心中也有和他一樣的絕望麽?他是怎樣走下去的?
他低下頭,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把那枚審判者的徽章拿在了手中,徽章的棱角刺痛了他原本就鮮血淋漓的手。
虛幻的恍惚刹那間退去,他猛地後退了幾步。
他想,我剛才在幹什麽?
腳踝處傳來劇痛,那塊剛剛割破他手掌的石頭又撞到了他的腳腕。
他彎腰想把這塊平地上突兀佇立的鋒利灰石頭搬開,不要讓它再絆倒其它生物,卻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這塊石頭上有一塊漆黑的炭痕,像是用燒焦的樹枝寫下的——花了一個歪歪扭扭的難看的箭頭,指向東南方。
他陷入思考,以他有限的知識,深淵裏沒有會畫箭頭的生物。
而這種奇怪的灰石頭,他在深淵裏的其它地方好像也見過一兩次,但他全心撲在尋找山洞上,沒有注意。
他環顧四周,最後選擇往箭頭指示的方向去。走了很久,又一塊灰色石頭突兀地出現在了平地上,半截被埋在土裏,半截露出來,露出來的部分有一個箭頭。
安折繼續走,不僅灰色石頭會有標記,有時候,樹幹或白骨上也有標記——五天過後,他發現自己一直在往深淵的南麵——接近高地的地方走去,高地的環境幹燥惡劣,很少有怪物會過去。
但就在同一天,他找不到別的石頭了。
他茫然地站在一棵樹下,努力環視四周——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路。
突然。
一個小石子打在他肩上。
“迷路了?”一道帶笑的男聲在他身後響起。
安折轉身,他竟然又聽到了人類的聲音。
一個身材高挑修長,五官俊美的的黑發男人站在樹旁,右手拿了一塊灰色的石頭,對他眨了眨眼睛,道:“路標在我這裏,還沒放下。”
望著他,安折緩緩蹙起眉。
“唐嵐?”他喊出了一個名字。
“你認得我?”那男人笑意中帶著些散漫不羈的味道,打量著他:“我沒在基地見過你。”
“我也沒見過你。”再次確認了一下這人的外貌,安折道:“我認識哈伯德。”
哈伯德三個字落下的那一刻,漫不經心的笑意突然就從那人臉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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