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是個輕浮的女人,所以最後她還是忍住了,隻是很堅定地說:“葉子,不管怎麽樣,今晚我一定要去找彭組長他們。如果你這次被開除了,我一輩子都會不安的……”
當天晚上,陳怡果然走進了彭組長他們休息的賓館,把李立在辦公室對她耍流氓的事說給了他們聽,並強調說葉鳴是因為這件事才動手打李立和陳偉平的……
幾天以後,k市地稅局對葉鳴的處分決定下來了:行政記過一次,待崗半年以觀後效!
當縣局鄒組長把葉鳴喊到他辦公室,告訴他市局黨組的處理結論後,葉鳴對鄒組長說:“鄒組長,我知道您為我的事盡了力,也特別感謝您對我的關照。在這個局裏,我唯一從內心敬服的人,就隻有您。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確實是太衝動了,也給您帶來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很對不起。”
鄒組長臉色凝重地看著他,歎了一口氣說:“小葉,說實話,我對你是非常欣賞的,也知道你打人肯定是事出有因。年輕人肝火旺盛,戒之在氣,你要牢牢記住我的這句話。還有,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消沉,不要再到上麵去申訴告狀。畢竟,這事傳揚開去,並不十分光彩,尤其會對小陳的名聲造成極大的傷害。即使你把李立告倒了,也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你覺得呢?”
葉鳴點點頭說:“鄒組長,您放心,我不會再提這件事的。跟您說實話:現在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想在地稅係統混了,準備趁下崗這段時間,到省城或是京城去看看,找一找我的同學。如果有更適合我的平台,我會主動辭職。”
鄒組長有點意外地看看她,見他臉色平靜,知道他並不是說著玩,也不好再說什麽。
下午,葉鳴提著一個旅行袋,坐車來到了他的家鄉——新冷縣灣頭鎮中學。
葉鳴的母親葉菡逝世前,一直就在這所農村中學教書。
在中學圍牆外的一棟有點破敗的紅磚樓房前麵,葉鳴停了下來,掏出鑰匙,打開最中間一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是他母親的臥室,裏麵隻有幾件粗陋的家具,都蒙了厚厚的一層灰。
在麵對門口的牆上麵,掛著母親的遺照。照片上的母親,大概隻有四十來歲,戴著一副眼鏡,五官清秀,氣質嫻雅,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仿佛在親熱地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兒子……
母親是三年前患癌症去世的,當時她還隻有四十二歲。令葉鳴遺憾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直到彌留之際,母親都沒有告訴他: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是已經過世了,還是在某個地方生活著?
以前,他多次問過母親這個問題。但母親每次都回答:你現在不要問,也不要試圖去尋找你的父親。如果機緣到了,你們父子總會見麵的。如果機緣沒到,你們就很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相見……
這是一個始終困惑著葉鳴的謎題。
後來,母親又給了他一塊看上去古色古香的玉佩,玉佩上一麵刻著一個“菡”字,另一麵刻著一個“遠”字。
母親說:這塊玉佩就是他父親送給她的。那個“遠”字,就是父親的名字……
至於父親是否在人世,如果在的話,又到底是在哪裏,她至死都沒有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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