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見李立一開口就稱呼自己為“兄弟”,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和傲慢,又見他開口閉口央求自己救他,心裏既痛快,又有點鄙夷:像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欺下媚上的軟骨頭。當他們得勢的時候,耀武揚威、不可一世,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囂張模樣;可一旦失去權勢或是麵臨牢獄之災的時候,他們就比誰都軟蛋,甚至連基本的人格和尊嚴都可以拋棄……
見李立一直在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目光中滿是求懇之色,葉鳴便冷冷地說:“李局長,你是不是搞錯了?你是堂堂的新冷縣局黨組書記、局長,我隻是你手下一個小兵,還是一個受了處分的問題幹部,我有什麽能力救你?再說,我也根本不知道你是什麽事要我救啊!如果你是被人追殺,或是掉進了水塘裏需要我施以援手救你上岸,這我倒可以考慮救你一把。但現在,我根本不知道你是遇到了什麽事啊!你這麽莫名其妙地就要我救你,我怎麽好答應?”
李立知道他在裝傻,隻好哭喪著臉說:“兄弟,事已至此,我也不遮著掩著了。今天我既然是來求你的,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據我的朋友告訴我,現在k市紀委和反貪局的人,正在四處找人調查我的問題。你在稅務係統幾年了,應該也是清楚的:現在誰沒有幾個玩得好的生意場上的朋友?誰在過年過節時沒有接過禮節性的紅包和禮品?如果紀委和反貪局一定要查,我估計我們局裏一百多號人,隻要是在分局收過稅或是在稽查局呆過的,沒有幾個人能過得了關!”
葉鳴打斷了他的話說:“李局長,你這個話可不像是一個地稅局一把手所應該講的話啊!你說我們局裏一百多號人,隻要是從事過外勤工作的,都經不起紀委和反貪局的查處。你這個結論是怎麽得出來的?你作為新冷縣局的黨組書記和局長,就是這麽評價你的部下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你這個局長早就應該引咎辭職。”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說:“別的人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在一分局一年多,我就可以保證我從來沒有接受過納稅戶任何禮品禮金,我就敢坦然地接受紀委和檢察院的任何調查。所以,你不能把自己做過的齷蹉事情,強加到其他同事的身上去。”
李立的臉一紅,囁囁地說:“對對對,我剛剛講得太絕對化了,太片麵了……不過,不管怎麽說,我現在是遇到了很大的難關,請你一定幫幫忙,拉我一把!我李立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本事,唯一的一點,就是非常講義氣,並且知恩圖報。隻要兄弟這次拉我一把,我會一輩子記住你的大恩大德!”
葉鳴搖搖頭說:“李局長,很對不起。一來,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什麽把柄捏在紀委和反貪局手裏,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問題;二來,我也確實沒有這麽大的能耐,能夠影響到紀委和反貪局的人,讓他們停止對你的調查。我要是有這麽大的麵子和能耐,也就不會到現在還背著一個記大過的處分了。”
李立見他一口回絕,眼裏流露出絕望的表情,忽然伸出巴掌,對準自己的臉頰連扇了幾記耳光,然後一邊呼呼喘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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