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德是學過醫的,聞言立刻恭敬地向前,開始處理宮歐手上的傷口。
隻見宮歐的一隻手到處是密密麻麻的小傷口,有幾處,紅酒的玻璃碎渣還殘留在傷口裏。
距離握碎杯子已經有三個多小時,封德難以想象宮歐是怎麽忍過來的。
“你快點!”
宮歐瞪著他道,他還要去檢查時小念有沒有洗幹淨。
“是,少爺。”封德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出玻璃碎渣,忍不住勸誡道,“少爺,不管怎麽樣,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
“你真是越老越羅嗦,讓你做事就做事。”
宮歐不耐煩地吼他。
“是,少爺。”
封德隻好閉上嘴,專心給他清理傷口。
燈光明亮,照在兩人身上,宮歐坐在那裏,眉頭也不蹙一下地任由他清理,一張英俊的麵龐沒有表情,深邃的眼中有著幾條血絲。
他低頭看著封德從他手上取走一個一個玻璃碎渣。
“封德,我對她下不了狠手。”
看著自己的手,宮歐忽然沒由來地說出一句,嗓音低沉。
封德愕然地看向少爺,隨即輕輕地歎了一聲。
“封德。”宮歐又叫他。
“是,少爺。”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麽?”宮歐道。
封德停下清理的動作,靜靜地等待他的答案。
宮歐豎起自己滿是傷痕的手,瞳仁幽深,他啟開薄唇,一字一字道,“我在想,幸好這一次,這傷不是在她身上。”
幸好,他傷的是自己。
幸好,這傷不在她身上,她太柔弱,不能再被他傷到。
“少爺……”
封德錯愕地看向他,受了這麽重的傷,想的居然是慶幸不是傷在時小姐的身上。
宮歐坐在那裏,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黑眸幽深,“封德,我是真栽在她手裏了。”
他的嗓音帶著一抹喑啞,透著認命的味道。
少爺會認命,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封德震驚地看著宮歐,半天沒說出話來。
“繼續清理。”
宮歐沉聲道,將手交給他。
“是,少爺。”
封德點頭。
宮歐雙眸沒有焦距地看著自己的手,俊龐沒有表情,像是感受不到一絲痛意似的。
當時小念站上陽台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是真栽在她手裏了。
她做什麽,他都喜歡;
她惹怒他,他一傷她就後悔;
她向另一個男人笑得那麽燦爛,他嫉妒,嫉妒得發狂。
那個女人,她甚至從未想過要去接受他,他就已經為她迷失自己。
……
時小念被女傭帶進宮歐的臥室裏。
之前,她從未踏足過宮歐的臥室,在帝國城堡,宮歐對她做出那種事都是在給她安排的房間裏。
“時小姐,這是少爺第一次讓女孩子走進他的臥室呢。”女傭推開門,停在門外豔羨地看著她。
“第一次?”
時小念怔愣住。
“是的,少爺的臥室一向不許女性進入,平時都是封管家他親自整理。”女傭說道,“您進去吧,需要喝點什麽嗎?”
“不用了,謝謝。”
時小念說道,抬起腳往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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