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鮮血從發間直接淌下來,淌進他的眼睛裏,染紅他的視線。
洛烈倒在地上,頭部疼痛如烈,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都在他眼中慢慢消失。
全都消失了。
……
這座城市的霧氣總是那麽重。
綿綿的小雨在下著,一回到宮家,宮歐便開著車載時小念離開,一直開到一條蜿蜒的路上,宮歐才停下。
外麵下著小雨。
時小念坐在副駕駛座上,順著宮歐的視線往前望去,隻見遠處宮彧一個人站在雨中,他戴著一副皮手套,手上撐著一把黑色的傘。
距離有些遠,時小念看不清宮彧的臉,不明白他為什麽一回來就到這裏。
宮歐將車往前開了開,時小念這才望見宮彧正望著遠處的一個方向,可那裏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他的身影落寞極了。
半晌,宮彧彎下腰,時小念才發現他的另一隻手上捧著一束鮮花,他將鮮花放在路的中央,就這樣站在那裏。
“哥怎麽站在馬路中央,很危險。”
時小念不禁說道。
雨刮器刮著雨水,宮歐坐在駕駛座上,黑眸冷冽地望著宮彧的身影,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嗓音有些冷厲,“或許他就是在等著突然有一輛車撞過來,他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告訴自己,他不是在尋死,這是天意。”
“……”
時小念錯愕地看向宮歐,又想起宮彧在角樓上的那一番言論,對於一個死樂於生的人來說,有這種想法一點都不奇怪。
宮歐冷冷地望著宮彧,“遲早被撞死!”
他的語氣很差,但關心也是顯而易見的。
“哥為什麽要來這裏?”
時小念不解地問道。
宮歐解釋道,“這裏離當年他製造車禍的現場並不遠,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年,他就是約了席鈺在這裏見麵。”
“……”
時小念驚呆地睜大了眼,再一次往前麵望去,綿綿的陰雨中整個世界顯得特別廣闊,大得空虛。
她呆呆地望著,整個人有些恍惚,仿佛看到那一年,一個少年在路邊徘徊等待,他會四下張望,他會忐忑緊張,他會來回踱步,他會不停地翹首期盼,可他不知道,他等的是一個從一開始就不打算來赴約的人。
少年的影像慢慢隱去。
留下的是宮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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