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從窗口灑進來,卻一點都沒有暖到這個房間的氣息,室內的空氣有著說不出的潮濕,這裏有很多的油畫,地上、牆上全都是,像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博物館。
宮彧一個人坐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一隻手被綁在床柱上動彈不得。
他一頭蓬鬆的卷發有些淩亂,臉上猶如死灰一片,一雙瞳眸看著滿臥室的油畫,眼中找不到一絲光彩。
“哥。”時小念端著餐盤走過去,把餐盤擱到一旁的小桌子上,柔聲說道,“吃飯了。”
“……”
宮彧一句話都沒有,就這麽坐著。
時小念看他這樣不知道該說什麽,宮彧坐在床上,忽然低啞地開口,“洛烈自小是孤身一人打拚起來,這個人心高氣傲,性格古怪,我行我素,他這種人做事從來都不會和人好聲好氣地商量,這一次也是。”
連去赴死都不會通知任何人,就這麽一個人默默地承受了。
時小念安靜地聽著。
“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宮彧問道,苦笑一聲。
“哥……”
“他就是故意去死的,他想讓我難受,那天我走得那麽決絕,連一個交待都沒有給他,所以他去死了。”宮彧說道,“就和席鈺一樣,我什麽交待都還沒給,就走了,再也不會回來。”
說到席鈺,宮彧的嘴唇戰栗起來,眼睛蒙上一層霧,他抬起手按住自己閉上的眼,仿佛這樣這一層霧氣就永遠都不會變成淚掉下來。
“哥,你知道麽,你是個特別喜歡逃避的人,這可能是你和宮歐最大的不同。”
時小念說道,她很少見到宮歐逃避,卻一直看到宮彧用逃避來過自己的人生。
“……”
宮彧的身體僵住。
“宮家繼承人的位置讓你倍受壓力,你就逃了;擔心席鈺不夠成熟無法承擔,你就逃了;不想回應洛醫生的感情,你就逃了。”時小念說道。
“我很失敗吧。”
宮彧苦笑一聲問道。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失敗,但我真的很想問你,你選擇逃避了這麽多次,到頭來難道不後悔嗎?”時小念問道,聲音平和。
後悔。
怎麽可能不後悔,他早就後悔了,每一樁每一件都後悔,悔意就像下了蠱的蟲子鑽進他的身體拚命地的廝咬,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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