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靈魂,隻是他的軀殼裏住了一個名為“席鈺”的靈魂,住得太滿,所以誰都進不了。
半晌,洛烈又笑起來,伸手捶向樹,說道,“夠了啊,雖然我能放下,但總要給我一點時間的。”
“你不是讓我坦白自己的感受麽?”
宮彧有些無辜。
“那也不用在我傷口上灑鹽!”洛烈語氣激烈的地說道,隨便又笑著道,“過一陣再灑,說不定到時就不疼了。”
這話聽得宮彧呼吸一滯,說不難受是假的。
宮彧看向他,眉頭蹙著,手從樹上慢慢收回,洛烈望了一眼被自己放在遠處的行李箱,說道,“好了,你弟弟給我準備了飛機票,我要去趕飛機,不能再留了。”
“洛烈,謝謝你,還有,真的對不起。”
宮彧看著他道,聲音充滿了愧疚,無力去補償的愧疚。
洛烈今天特別喜歡笑,他一直笑著,笑著輕輕地捶了一記宮彧的胸膛,道,“既然你覺得這麽對不起我,就答應我一個請求吧。”
“上刀山,下火海,但聽吩咐。”
宮彧說道,眼中沒有一絲猶疑。
上刀山,下火海。
如果是放下席鈺呢?那是比下火海更可怕的事情吧。
“請你放下……”洛烈注視著他慢慢說出口。
宮彧的眸子一陣緊縮,手握住了拳頭,洛烈笑著說道,“請你放下口罩,把口罩摘下讓我看看吧。”
“……”
宮彧的眼中有著愕然。
放下口罩,這算是什麽請求。
“從認識到現在,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真實完整的一張臉,我還挺好奇的。”洛烈笑著說道。
“就這樣?”洛烈隻要他摘下口罩,這麽簡單。
“就這樣。”
洛烈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
對宮彧來說,這本來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在洛烈麵前總偽裝著自己。
說完,宮彧抬起手將臉上的醫用口罩緩緩摘了下來。
洛烈站在那裏安靜地注視著。
口罩慢慢離開,露出宮彧的真容,他的臉上紗布多數除去,但一些瘀青還在,即便如此依舊不防礙他的俊逸帥氣,帶著混血感的五官立體,輪廓深邃,深眉灰目,鼻梁很高,下麵是一雙不薄不厚的嘴唇,嘴唇還有著一抹傷口,卻使他整張臉顯得份外性感。
如他的為人一樣,宮彧的優雅是從每一處散發出來的,包括他的五官。
口罩被宮彧徹底摘了下來。
洛烈終於真正地看到宮彧完整的一張臉,和他想象中拚湊起來的差不多,很英俊、很帥氣、很成熟。
終於滿足心願了。
真的該走了。
洛烈點點頭,笑著道,“好了,看到了,那我走了。”
沒有多餘的話,洛烈笑著轉過身離去,伸手拉起行李箱的一刹,他唇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宮彧追上來,“洛烈,以後還是朋友嗎?”
洛烈笑著回頭,作沉思狀,“能和宮家大少爺成為朋友,好像是件美事,蘭開斯特那邊我是靠不到了,那以後就請大少爺多多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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