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德替蘭亭把著脈,眼中一驚,從地上站起來,轉眸看向宮歐,低下頭道,“少爺,蘭先生本來的傷勢雖重,但還不至於要了命,隻是他這下氣急攻心,恐怕是……不行了。”
從來沒有看到一個人可以情緒爆發到這種程度。
聞言,時小念驚呆地睜大眼,低眸看著蘭亭的嘴裏不斷溢出血來,幾乎看不到牙齒,不禁皺眉,“義父,能治……”
她的話還沒說完,封德就搖了搖頭,“脈象已經全亂了,估計就這兩天的事。”
像這麽急的,估計今天晚上都不一定能撐過去。
宮歐冷漠地站在那裏,沒有表情。
時小念聽著,有些難過地閉上眼,兩個保鏢將蘭亭從地上扶起來,蘭亭還是牢牢地抱著一懷的紙。
隻因為那些紙張上印了幾張他妻子的照片。
保鏢扶著蘭亭要走,時小念追上去,問道,“蘭先生,要見見小琪嗎?”
蘭亭已經連站都站不住了,聞言,他雙眼呆滯空洞地看向她,然後點了點頭,含著血道,“對……不……起。”
時小念站在那裏,不懂他這一句對不起是對她,還是對他的太太。
也許都有吧。
他是這一刻才明白過來,自己全錯了。
……
陽光下,蘭家庭院外的大門口,整個浪花嶼的人都站在那裏,想打聽蘭亭的消息,嘈雜個不停。
宮家的保鏢攔在他們麵前,暗處,也有不少眼睛盯著這些浪花嶼的居民。
緊閉的大門內,庭院中一片繁花似錦,花香撲鼻,陽光落在這些花上格外溫暖。
宮曜一個人坐在庭院裏的秋千椅上,垂著兩條腿,身上的衣服幹淨,一塵不染,線條筆直分明,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小手。
不知道時小念怎麽樣了,還是不是不舒服,她應該回房睡覺了。
“Holy!”
一個燦爛童真的聲音傳來。
宮曜轉過頭,隻見蘭小琪抱著洋娃娃從裏邊跑過來,一臉開心地跑到他麵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你去哪了?”
宮曜問道,稚嫩的語氣沒什麽起伏。
“給你去拿棒棒糖了,吃嗎?”蘭小琪站在他麵前,騰出一隻小手遞給出棒棒糖給他,“荔枝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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