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童真的一張臉,不禁唏噓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孩子以後就是無父無母了。
蘭小琪眨巴著眼睛,時小念拉著她走進房間,裝璜清新溫馨的臥室裏,蘭亭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蓋著被子,臉上的血汙已經被盡數洗去,隻是那份蒼白是怎麽都掩飾不掉的,還在掛著點滴。
“宮先生,謝謝。”
蘭亭耗著最後的能量說話,向宮歐道歉。
宮歐該是恨他入骨的,現在卻肯把凶手交給他自己處置,這是格外寬容了,圓了他這幾年的夢。
宮歐則是坐在窗前的一張白椅上,身體往後靠去,修長的雙腿交疊,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下麵,一雙黑眸冷冽地睨著他,嗓音毫無感情,“我女人心軟,再說你都快死……”
話說到一半,宮歐注意到時小念牽著蘭小琪的手進來,便收住了聲,鬆開手從椅子上站起來,拉過時小念就往外走去。
“小琪,你在這裏陪陪爸爸。”
時小念鬆開蘭小琪的手,跟著宮歐走出去,將門關起來的一瞬間,她看到蘭小琪朝著蘭亭走過去,關心地問道,“爸爸,你不舒服嗎?”
不管蘭亭毒打過蘭小琪多少次,蘭小琪還是把他當成最親的爸爸,還是想要靠近。
宮家的保鏢在收拾殘局,準備離開浪花嶼。
宮歐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膛,時小念擔憂地看向他,“怎麽樣?是不是傷口痛?你要好好休息。”
“回去再休息。”宮歐說道,黑眸深深地盯著她,她白皙的臉上柳眉稍鎖,很容易看清她的想法。
她很難受。
宮歐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馬上就要走了,還有幾個地方沒帶你們去過,浪花嶼的十字花田、萬水雕像都該去看一下。”
時小念看向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宮歐,我沒有心情,我們就在這裏坐一會吧。”
她的傷,他的傷,蘭家和蘭開斯特的糾葛,她提不起去遊玩的興致。
“嗯。”
宮歐應了一聲,摟著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一坐下來宮歐就緊皺著眉頭,他的傷勢很重,今天完全是硬撐。
“我去叫義父。”時小念見狀就要站起來。
宮歐伸出手一把將她拉下來,盯著她道,“你在我身邊比什麽藥都好!”
“……”
時小念隻好順從地坐下來,扶著他靠到沙發背上,讓他靠著休息一下,宮歐也是真的累了,頭仰著,緩緩閉上眼睛,大掌握住她的手,牢牢地包住。
她安靜地坐著。
好久,她聽到宮歐說道,“時小念,蜜月是不是和我們犯衝,怎麽我總不能帶你痛痛快快地玩一次。”
要是能換痛快一次,他寧願不要什麽蘭開斯特的經濟秘密。
“因為我們總是不可避免地踩進別人的故事裏。”時小念苦笑一聲,度蜜月以來,義父的故事,洛烈的故事,蘭亭的故事,每次他們都一腳踩進別人的故事,分享種種的酸甜苦辣。
“那下一次,我們去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人。”
宮歐霸道地決定了。
“你先把傷養好吧。”
時小念說道,抬起手,指尖描繪過宮歐深邃的輪廓,目光溫柔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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