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小念輕聲說道,一雙眼看向她,對上婦人的視線,她臉上的疤痕實在不堪入目,雙眸卻淡定而清冷,有種令人恍惚的美。
婦人將杯子擱到一旁,緩緩說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在一個大家族裏做下人,家人世世代代如此,她也習慣了低人一等、卑微求生,後來有一天晚上,她被主人酒後欺負了,偏偏又被人發現,從此生活得越來越卑下。”
婦人用的是“她”做主語,仿佛是恨不得這個人與自己無關一般。
時小念坐在一旁聽著,沒有打斷,這故事的開始她也聽封德提過,都是寥寥一筆,其實這在大家族裏不算什麽稀奇的事,隻是生下兒子以後就成了笑資。
“看在舉家效力的份上,她沒有被趕出門,隻能被迫感恩地繼續呆著,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責難,所有人都可以踩她一腳,往她身上摸個一把。”婦人平靜地敘述著過去。
時小念呆住,驚詫地看著她,幾乎可以想象一個身份卑微的女孩子在大家族裏是怎麽熬日子的,沒人會主持是非道理,她隻能憑白被人看不起。
“再後來,她生下了一個兒子,這件事更是引起喧然大波,兒子被帶離自己身邊養著,她隻能以保姆的身份看護。”婦人說道,“但不管怎麽說,那段日子是她僅有一點快樂的日子。”
“……”
“她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陪孩子說話、玩遊戲,給孩子做吃的喝的,隻要沒有人來欺侮嘲諷,一間房子就是她們母子最快樂的天下。”婦人回憶著當初,聲音溫柔了很多,驀地,她又道,“你知道麽,她給孩子做一種蛋糕,把果醬以一種特別的方式加入其中,烤出來的蛋糕偏甜,又充滿果香,孩子最喜歡吃。”
時小念想起自己給婦人送過自己烤的蛋糕,想起比特第一次吃自己的蛋糕就喜歡,突然明白過來,“這也是你把我送到比特身邊的原因之一。”
因為,她也是這麽做蛋糕的,是無意中研究出來的一種方法,竟然和比特的母親撞山了。
“這是我們的緣份。”婦人說道,對她沒有絲毫的防備之心,話音之間甚至有著一份感激,“後來,隨著孩子越來越大,說是非的人越來越多,甚至一個個都會當著孩子的麵去欺負她,孩子無知單純的眼神讓她知道這個家族她不能呆下去了,她再呆著也隻會成為自己兒子的恥辱和笑柄。”
“所以你……逃了?”
時小念問道,一個女人受辱的時候都沒想過逃跑,但為了兒子的將來卻義無反顧地逃離那麽大的家族。
“是,她逃了,主人便宣布她的死亡。”婦人說道。
“你臉上的傷……”
“在家族裏的時候受的。”婦人伸手遮住自己的半張臉。
時小念有些聽不下去,“那些人怎麽可以這麽過份。”
她當年到底吃了多少的苦。
“階級層次就是這樣,當你是最卑微的時候,任何人都可以通過毒打你來發泄他們的壞情緒。”婦人雲淡風輕地道。
“…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