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許母麵向那些鄰居不住的道歉：“真對不住了，我家老許，哎呀，我也不知道他在外麵到底惹了些什麽人，搞出這麽一檔子事，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各位，各位，實在是對不住大家了，事情是我們家惹出來的，各位放心，這牆麵啊，我一會兒就聯係油漆工過來給擦了，保證不會影響各位的正常生活的，好不好？”
許母平時就是一個溫溫柔柔的人，看到誰都笑眯眯的，所以周圍的鄰居對她印象都還不錯。
聽到她這麽說，哪怕心裏頭有點意見，麵上也都客氣著。
“行了行了，都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別客氣。”
“早點找人過來弄幹淨就行了！”
“煙煙媽，我看你啊，快點叫你們家老許回來，這出了事該解決解決，該怎麽著怎麽著，不見人影總不是事兒對吧。”
許母點頭附和著：“是是是，我保證事情盡快解決，不影響大家，這次對不住了啊，實在抱歉……”
道完歉，人群散，許母拉著許煙匆匆忙忙的上了樓。
本以為隻是樓房牆麵上被人潑了紅漆，卻沒想到剛走到家門口，交叉貼在門上的兩張白紙就吸引了母女二人的注意。
這一次不是紅字，而是黑字，仿佛靈堂上的挽聯似的。
“許文博，該死！”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許母驚恐的腳下一個趔趄。
許煙急忙攙住她：“媽，媽……”
許母的眼淚簌簌而下：“人家，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這，這可怎麽辦呀！”
許煙同樣不知所措，然而這個時候除了穩住媽媽的情緒，她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媽，你別激動，咱們先回家再說好不好？”
許母抹了一把眼淚，一邊踩著樓梯而上一邊說：“你爸爸，你爸爸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就這樣丟下我們母女，他……他真的……”
恨到了極致，她在自己的腿上捶了兩下：“他是真的沒有心肝啊！”
喘了兩口氣，許母說：“幸好，幸好我抽屜裏有些金飾，還有我出嫁的時候，你外婆送的一對玉鐲。”
“如果賣了的話……”
“可就算是賣了，也還不起你爸爸欠下的這筆錢啊！”
聽到這句話，許煙忽然停住了腳步。
“媽……”
她喊了一聲。
出事的時候，處於藥力之中的媽媽還睡著，根本不知道家裏的情況。
猶豫再三，許煙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媽，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家裏麵一團亂，抽屜啊，櫃子啊，全都被人翻過了，我想您說的什麽金飾和玉鐲，恐怕已經不在了。”
她沒有指名道姓說是誰幹的。
“啪”的一聲，手裏的鑰匙掉在了地上。
許母不可思議的轉過頭看她：“煙煙，你說什麽？”
許煙低著頭，不敢重複剛才的話。
她知道母親已經把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聽進去了，隻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罷了。
可她本人又何嚐能夠接受？
一向老實巴交的父親居然會做出欠下高利貸，給妻子下安眠藥然後卷走家裏財物逃跑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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