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這一眼真嚇得他跟什麽似的。
奶奶的!
好好躺著不行麽,哪有人這麽坐著睡的?
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感情這人是防備自己呢。
也是,軟臥車廂封閉,包廂裏又隻有孤男寡女,這沒什麽錯。
對麵的人似乎被他剛剛的驚呼弄醒了,依稀又往懷裏拽了拽了被子。
幹啥啊?我又不是火車癡漢。
方圓輕咳一下,小聲說:
“抱歉把你吵醒了,我不知道包廂進人了,剛才嚇了一跳,你好好躺著睡,我也繼續睡。”說著又把閱讀燈關了。
“沒關係,我下一站就下車了。”
女人的嗓音有些啞。
“哦?我睡得太死,都不知道到哪了。”
“剛過唐山,下一站燕京,還要兩個小時吧。”
方圓想想自己還有十個小時可以睡,看著對麵朦朧的影子,便說:
“兩個小時也能睡一會,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出去外麵坐著,說真的,我現在不困了。”
聽見自己這麽說,對麵的女人似乎放鬆了些,身子也舒展著躺了下去。
從被子伸展的痕跡看,個子不矮。
“謝謝你,但真不用,我剛才也睡了的,現在不睡了。”
方圓不置可否,他心心念著媳婦呢,沒搭訕的心思。
隻說了一句:“那行吧。”也鋪開被子躺了進去。
沉默許久,哐哧哐哧咣當咣當的聲音充斥在包廂裏。
鐵道沿路架設著盞盞高燈,熾白的光亮時不時就會照進來,然後一閃而逝。
對麵傳來壓抑著的輕咳。
方圓在黑暗中咧咧嘴,沒有壓低聲音的咳嗽一嗓子:
“我還沒睡,如果你不是怕吵到隔壁,大可以放心的像我這樣咳嗽。”
隔了幾秒,輕輕地‘噗嗤’一聲,然後仍然是沙啞的小聲:
“你們東北人說話都挺有意思的哇。”
“咦,你是內蒙人?”
“你怎麽知道?”
沈凝飛不分前後鼻音,說話時把“呢、啊”的尾音說成“哇”。
比如說“是啊”她就願意說“是哇”。
想起她俏皮可愛的模樣,他心裏軟軟的。
“我愛人就是內蒙人。”
對麵驚詫一聲:“你還有愛人哇?你才多大哇,不是應該叫女朋友麽。”
方圓打趣道:“我都三十多歲了,怎麽不能有愛人?”
她帶著笑聲:“你這人,說謊都不結巴的,我上車時明明見你穿著校服,你應該和我差不多大。”
這回換做方圓詫異了,聽她沙啞的嗓音,一直覺得要有一些年紀的。
“原來你是感冒了啊,你也是學生?”
“不是感冒,這幾天訓練發聲太多,嗓子啞了。”
“怪不得,我知道了,你是藝術生,學聲樂的?”
隔了一會,對麵才說話:“算是吧。你在哪裏下?”
“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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